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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若木不敢再让他抬头,紧紧搂住了,扯过来他的被子围住他。
景曦渺的哭声渐渐平复了“我好累啊,累得…”
“这两天的大典太折腾你了,你好好睡一会。我在这陪着你,就这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你休息好了都可以再说。”景曦渺从他身上起来,躺回枕头上,却摇摇头“睡觉有什么意思呢?每天早上醒过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如此,我已经够了。这样的生命一天又一天地重复,没有你,却有所有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我现在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你一样我了,因为你的心里边有紫菀,有先帝,有文武群臣,有黎民百姓,还有这么大一块江山,我还哪里挤得进去?”
“曦渺,”相里若木想说话,但是被景曦渺抢过话头。
“我现在不恨你,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不我的理由了。”景曦渺闭了会眼睛,相里若木几乎看到泪水从他长长的睫下漫溢出来“可是我…受够了,每天早上我都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有勇气度过漫长的一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经受这种痛苦,我不知道我该恨谁,好像谁也不恨,但是很无奈。有一天我看见韩梦圭了,他无意中说,当人觉得无奈的时候,就是他终于成年了,知道有些事,即使努力也不可得。
以前我觉得我对景氏怀有责任和愧疚,但是我忽然想明白,只要我给景氏留下一个儿子,你一样能辅佐他,就像你能教会我一样,你也会教会他。那样我就可以解了。”
“你想解到哪里去?”相里若木冷冷地问他。
景曦渺迟疑着没有开口。
“你还想生个儿子?”相里若木整整几个月的火气终于窜了上来,景曦渺似乎觉得危险,本能地想起身,被相里若木一把按着肩头按回枕上。
“我以为你自己想通了,觉得女人可能比较好,所以才给我你要大婚的意思,我也就同意了。可是今天晚上说想我,找我来,说了这么多,就是你自己招惹我了。”相里若木俯下身,近了景曦渺“今天晚上是你自己不想圆房的,可不是我你。本来我就不太情愿给你找女人,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有点愧疚你,所以如果是你个人意愿我就不能说不行了。不过就算这样这几天我一直都后悔,今天你大婚的时候我后悔到了顶点,今天晚上想到你可能领略了闺阁之妙后就恋上女人的温柔乡,我就要疯了。以后止你在皇后里待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要是刘公公跟我说你超过了那个时间就别怪我叫人去拖你出来。不许碰女人!你还想生个儿子出来,你倒是敢想!你里这些新添的女也都给我撤走,脂粉味熏得我头都疼。我什么时候说你的里可以放女了?”
“太…太尉,你怎么这样跟…跟皇上说话…呢?”景曦渺被急转直下的情势得磕磕巴巴。
“皇上?你是皇上。”相里若木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可你不也是景曦渺吗?”景曦渺急促地息着,不能再说话,他看着相里若木,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着。
“我用一年多的时间来反思,后悔很多事,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好的。可是去掉所有的一切,当我不去想未来,想江山社稷,想哪些对景曦渺是好的,哪些对大多数人是好的的时候,当我不想这些的时候,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想要你的男人。”相里若木眼神里的霸气渐渐褪去了,只剩下温柔忧伤,看得景曦渺心头一窒。
“你还跟我生气吗?”相里若木俯下身,搂住景曦渺“我是这么差劲,从始至终地强迫你做各种你不愿意的事,在各种利益关系里最后一个考虑你,在怀疑的时候第一个不信任你。”他轻轻地吻在景曦渺的脸上,小心翼翼,仿佛只是在偷吻,生怕景曦渺察觉。
“也没有那么差劲…”景曦渺紧张起来,脑子里有这句话就说了出来,相里若木轻轻地笑了。
“我不知道曦渺到底要什么,但是今天曦渺说想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这么高兴,张狂得几乎什么都不想要了。”相里若木深深地看着景曦渺“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让曦渺还想着我。”景曦渺张开嘴,说了什么,但是喉咙干涩没有发出声音,相里若木听不清楚“你说什么?”景曦渺“咳”了一声,突然抓住相里若木的衣领“我说够了,够了,不用再说了。”他突然吻上相里若木的嘴,带着景曦渺从来没有过的疯狂,亲吻着相里若木的嘴,回味着悉到让心脏麻痹的味道,亲吻的间隙里,他息着说“你说的所有的话,我都会听,你让我做的所有的事我都会做,你说我就相信。但是你要是做不到我,我就杀了你,灭了你的九族,我会连同相里家的祖坟都掘出来。我发誓。”相里若木已经把景曦渺抱起来,搂在怀里,开怀大笑,是真的,十几年都没有笑的如此痛快“相里家的先祖们,你们听见你们的小孙媳妇儿有多厉害了吧。”景曦渺坐在他的大腿上,似恼非恼地看着他,相里若木也看着他,他想念了多久,这个眼神灵动的情人“有那一天,你就杀了我,灭了我的九族,掘了我的祖坟。”相里若木重复着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情话,但是心甘如贻。
景曦渺的大婚之夜,景曦渺无所顾忌地埋怨、踢打、低语尖叫、肆无忌惮地点火疯狂地索要,相里若木手忙脚地应付着他发疯的小情人,如珍宝,其实也许早就如此,那时未发现,发现时已经越来越。
清晨刘公公进来唤醒相里若木的时候,景曦渺还乖巧地躺在他的臂弯里睡被他紧紧搂着。
他小心地放开景曦渺,接过军报的密封匣子,用匕首挂开上面的封漆。
景曦渺被碰醒了,糊糊张开眼睛,看见相里若木半着坐在上,神情凝重地看着一页纸,心里忽然沈了下去。他向相里若木伸过手去“若木,怎么了?”相里若木握住他的手,在手心抚摸,半晌“蛮子们的王暴病死了,几个王子正在争夺继承权。”相里若木会带着兵马离开京城,他早就有这个认知,他是一个带兵的将军,从小时候起,景曦渺就习惯听到人们说相里若木在南征北战。但是,眼下,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