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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手上的东西看了一看,她轻叹了一声,随手过一张a4白纸包起来,丢到垃圾筒里。
暮早已降临,幽暗的室内只有头柜的灯捻亮着。惟惟也没有开灯,坐到客厅的窗前卧榻上,两手抱着膝盖,盯视楼下的万家灯火。
水眸瞟一眼墙上的电子时钟,十一月二十八。
昨天,唐健要求她请两个星期的连休。她当然知道为什么。本来以为公司那里不会答应,她已经做好了提出辞呈的准备,没想到老板很快地准假了。
“哈哈,我知道你很久没休长假了,辛苦你了。跟男朋友好好出去玩一玩,玩够了再回来。”老板以为她是要和新的男友出国去欧洲玩。
再回来…
真的能再回来吗?
其实没有人知道。
她和唐健两个人都没说,平时生活也是一切正常,但是一种微妙的紧绷确实在渐渐累积。
唐健有时无意间瞄到墙上的时钟,不论当时正在做什么,手会一僵,然后英俊的脸立刻绷紧。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求越发烈,她几乎都顺着他;而不和她黏在上的时间,他就都对着他的电脑。她知道他和一个叫“west”的顶尖骇客联络得很勤,不过她从没主动去过问他们在什么。
十二月八,她的死期。想想真有点不真实。
全世界大概没有谁能如她一样,那么准确的预知自己的大限之。以前不是没和朋友聊过“如果有一天可以预知自己死期”的这种话题,当时大家七嘴八舌,说自己一定要在事前如何如何,她也不例外。可是现在真的知道了,她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守着唐健,平平静静地过完每一天。
想想真好笑,似乎才在不久前,她还想着希望子能多一些变化,现在她却只希望回到以前那个平淡无奇的人生。
对这一切,她出乎意料的平常心以对。
她只是不放心唐健。
如果十二月八来临,而一切如旧,她不敢想像唐健会怎样。
他已经目睹多三次她的死亡,这是最后一次。他虽然不讲,但深夜梦回,她醒来总会发现他还没睡,若不是盯着她,就是盯着天花板,深思的神情之下是一种严峻的绝然。
唐健…这个男人真的很她、很她。
一个女人,在一生中可以被一个男人这样所,也值得了。惟惟心中盈甜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