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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玉白衣一袭,面上遮着白纱,窥不见一点儿面容,只有一双眼睛似宝玉般明亮,媚眼如钩,摄人心魄。白玉手一双,抚在瑶琴七弦上,纤纤玉指弹拨处,一声声透着或刚或柔的韵味。
七弦如泛丝丝光泽,一股清潺潺滋润心田。纯白的玉琴旁,那少年端坐,似玉人一般,片刻,他的眸中愠,忽然间也音律变了,削葱般的手指狠狠划过七弦。
酒器翻倒,那白玉少年也止了琴,座上抱着伶人的淳于劫显然怒了,“卫离,你做什么?琴技如此,还敢自称‘瑶琴白玉仙’?”客座上的少年冷笑一声,面纱下丹轻启,“第一,‘瑶琴白玉仙’并非在下自称;第二,在下是个策士,不是伶人。”他明亮的双眼凝聚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野心。
淳于劫逗着怀中的伶人,轻笑:“策士也罢,伶人也罢,本王只重姿,卫公子既无姿容,还是少说话得好。”卫离不屑一笑:“王上长此以往,王中迟早传唱《虞美人》,在下告退。”
“你!”淳于劫动怒,怒的不是他冒犯自己,似乎是在生气他总是这么高傲,藐视一切。
“王上息怒,卫公子也是为中山着想而已。”座中有个蓝衣公子开口,那是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公子,气质有些像韩苏,却又异于韩苏。韩苏多的是俊逸清冷和沉稳,而他多的则是豪气朗与潇洒。
“哼,看在南将军的面子上,本王且就放过他一次。”中山之地,亭苑下,卫离背着玉琴,久久远眺,“中山的景就是这样,辽阔,壮丽,雄浑,莽苍。”
“你的眼中就只有这些吗?”蓝衣公子走近。
“对。”卫离应道,并不回身,亭风吹着他的面纱,那个白衣公子的确如仙一般,“南将军出身中原,见多了幽清秀丽,比不得我们这些生长在北藩蛮夷的乡野之人。”蓝衣公子忍不住笑了笑。
卫离回身,“你笑什么?”
“我笑你幼稚,全身上下一股孩子气。”
“幼稚?在下来是如此,去也如此,又不能左右将军对在下的印象,有什么可笑的?”
“坐。”蓝衣公子请他入座。
卫离解琴坐下了,“说实话,在下不懂。”南子轩斟了两杯酒,含笑问道:“不懂什么?”
“南将军一代英才,如今已是王上身边的红人,为何在中原却无伯乐赏识?”停了片刻,他又继续,“是因为……韩苏?”那人咂了口酒,仍笑:“说得对。”
“可淮是你的母国。”
“那又怎样?”南子轩看样子不在乎,“淮于我,有生我育我之恩,想报恩却被拒绝。而王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不报。丈夫怀才寻圣主,又岂能屈志事人?”卫离叹了口气,玉手轻抚玉弦,“可叹韩苏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太难得了。”微微一笑后,他又道:“将军的武输了他,在下不信,他能胜得了在下的文。”南子轩侧了侧头,失了笑意,“何意?”卫离不答反问:“将军觉得淮与中山这一局,胜算如何?”
“若是韩苏应战,胜算是零,可若不是韩苏,可直淮京城。但是,韩苏不会不出战的。”南子轩又饮了一杯,“他是个千古奇才,能将弱小的军事力量的潜能发挥到极致,除了一个人,无堪比拟。”
“韩信。”卫离深了口气,“可韩信到底功高盖主,为主不容,落得个身死长乐钟室的凄惨下场。韩苏,他会例外么?”南子轩陷入深思。
“早劝了王上这一战不能打,徒废兵力罢了,不过,在下倒是可以借这一战,好好会一会这不可一世的武安君。”卫离目中是一种非善的笑意,而后,他扭过头来,敲了敲桌子,提高了音量,“将军可有听在下讲话?”
“呃,嗯。”蓝衣公子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宽袖一挥,“罢了,又不是第一次受人冷落了。”
“这世道这么,连中原那个小殿下都有断袖的嗜好,你又常年遮面,不肯以真容见人,难怪志无施处。”
“卫离这张脸是用来成就大事的。”作者有话要说:哎,快神分裂了。
☆、位卑未敢忘忧国“好吧。”他笑笑,“哎,你有没有……一个你很在乎,或者很在乎你的人?”卫离闻言时下意识地摇头,“卫氏一族身份卑微,除了在下,父母兄弟,皆死于战。”
“死人也算,起码还有牵挂。你一定很想念你的亲人吧?”不知不觉,南子轩谈到了卫离的私事上。
可那个白玉公子依旧摇头,“我已经忘了他们。”
“呃……”不知为何,南子轩有些同情,被卫离一眼看穿了。
“怎么?觉得我很可怜么?”他手举白玉杯,而后宽袖一掩,从面纱下面饮了一杯酒,“我见世人多可笑,料世人见我、应如是。”他带着自嘲的意味笑了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南子轩点点头,忽地又笑说:“卫公子终于肯自称‘我’了。”卫离淡淡抱琴起身,“在下告退。”
“……”南子轩忍俊不,补上了一句:“那个人想见你。”卫离头也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