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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虞沛”。
她蹲在他面前,双手抱着膝,直勾勾地望着他。
“沈师兄,不要听那些骂语了,咱俩一起走好吗?”
走?
该往何处去?
“虞沛”摆出平常那副面无表情的样,说出的话却像是浸了糖水的枣,得人沉溺其中。
“沈师兄,我们可以一道去学。学里很好玩儿,再没人着你挑起兄长的担子,站在一双弟妹面前,是吗?”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道:“师兄,你才不过二十岁,并没有比他们多看几年世间的光景,何故总要像长辈那样。与我一起走罢,等离开学,咱们可以挑一处清静地安家。”
“安家……”沈仲屿抬眸,面前摇来晃去的沈宅陷入一瞬的安定,但很快又开始扭曲变形。
“是,安家。沈师兄,我们可以结成道侣——你也喜我,是不是?”说着,“虞沛”伸过手,似是想要拉他的腕。
但沈仲屿忽踉跄起身,语调轻快:“你可知天底下什么妖最不喜挥霍无度?”
虞沛一怔,愣愣摇头。
“是蚕妖。”沈仲屿笑道,“因为他们惯会结茧。”
“虞沛”像听不懂似的,跟着他站起,又要去拉他的手。
“师兄,我——”
“天下又有何物最构陷伤人?”
“沈师兄——”
“是魔物祟。”
沈仲屿抬手,手作剑指按在她额前,笑眯眯看着她。
“妖神?又或是见不得人的物——”他叹笑一声,“你实在冒犯了我师妹,也轻薄了仲屿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