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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也最愛依偎於武安君懷中。”韓蘇一笑,湊近他耳畔,“臣有個好友,如今已得貴子,至尊何時為臣生一個啊?臣等着呢。”上官懿兒無打采,“明年吧。”
“好。”韓蘇笑應,“那就説定了,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等韓蘇睡在榻上,上官懿兒才悄悄起身來。明滅宮的側殿,一直襬着衞離的那架白玉琴,如今上面已蒙了一層塵灰。上官懿兒輕輕揭了覆蓋在琴上的素紗,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身子也重重跌在地上。
往的朝夕相伴,阿離為他捨棄了中山王,捨棄了天下,甘心做了個伶人,到頭來換得的,卻是後位被廢,名譽盡毀,身死異國。上官懿兒有太多的無奈,也知自己對不住阿離,對不住衞夜。
他的手輕輕撫過七絃,幻想着阿離還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譜上一首新曲。懿兒也知道自己並不愛他,封后只是為了氣氣韓蘇,也許兩個人是知己吧,阿離是個策士,士為知己者死,他也了無遺憾了。
可真是這種知己情誼,在韓蘇眼裏變了味兒。韓蘇恨那個才貌雙全的公子,也恨上官懿兒不懂他的心。
“夜已深矣,至尊還不歇息嗎?”懿兒的身後幽幽傳來一句。
“馬上。”懿兒聽那道聲音,應該是韓蘇想抱抱他,卻撲了個空,這才醒了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盡力去掩飾自己的悲傷。可懿兒轉過身來,面就是韓蘇冷厲的眼神,“武安君……”
“寒料峭,至尊莫要着涼了。”韓蘇給他披上了一件衣裳,眼神有意無意地往那架琴的方向看去。
“謝謝。”回了榻上,上官懿兒側過身去,益發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不想被韓蘇看見。可韓蘇偏不如他所願,懿兒便被他拽了過去,摟在懷裏。
料峭寒,更寒的,是名臣的心。
那一條條命,一筆筆帳,其實上官懿兒都記在了心裏。
次,早朝下來,上官懿兒任着韓蘇去找驚弦了。但是隨後,韓蘇的暗衞急急忙忙來尋武安君,説至尊又發脾氣了,還殺了個侍女。
雖説上官懿兒是至尊吧,但也不能無故取人命,更何況,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傀儡至尊。韓蘇略有動怒,也不顧這邊的驚弦,怒衝衝地拂衣而去。
來通知韓蘇消息的暗衞,卻和驚弦對視了一眼,從他那裏得了不少好處。
韓蘇進來時,宮裏地上侍女死去已久,血都了一地。
上官懿兒神情冷峻,手指撫過斷了的三絃,握住了餘下的四琴絃。韓蘇迅速過去握住了那隻手,命令道:“鬆手。”
“……”上官懿兒這次不打算聽話了,握着琴絃的手似乎在隱隱用力,但是被韓蘇的手錮着。血,溢滿了懿兒的那隻手。韓蘇的手好比韓蘇本人,錮着上官懿兒,初意本善,但是還是害得他受傷了,害得他忌恨了。
“鬆手。”韓蘇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上官懿兒冷靜了一些,手也靜止住了,只待韓蘇把手拿開。可是韓蘇確定懿兒不再自殘之後,卻猛地將那個至尊甩在了地上。
“兒時教了你些什麼,一代至尊,嗜殺成?”韓蘇帶着幾分嘲諷的意思質問着他。
“説本尊嗜殺成,那麼你呢?”伏在地上的上官懿兒雙目無神,並不正眼去看韓蘇,而是又冷漠地説道:“阿離輕賤,死便死了,但是這架琴貴重無比,乃是稀世珍寶。這般不知死活的人,也配動這架玉琴?”韓蘇緊眉,“她去動琴是臣吩咐的。至尊總不喜別人動這架琴,但這是衞離的遺物,臣知至尊珍視,所以特地趁至尊早朝,命人拿到皇宮珍寶閣去,免去至尊睹物思情之苦。”
“所以便動壞了?”韓蘇確實吩咐了侍女過去取琴珍藏起來,但是沒想到那個侍女下手沒輕重,動壞了衞離的遺物,韓蘇被上官懿兒的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懿兒看着自己着血的手,剛剛被韓蘇甩了一下,不小心按在了地上。手有些疼,也無人心疼,上官懿兒自己握住了手,吹了吹傷口。身心俱疲,上官懿兒不想再被一個臣子處置了,也不想宮裏言四起,不想他們看不起自己。
“武安君且回吧,本尊自己會下《罪己詔》的。”韓蘇終是點了點頭,“好。”韓蘇想過去看看他的手,卻被懿兒拒絕了,“記住了,你應當做個傳千古的明君,切莫犯錯。”韓蘇語畢,貼心地撫了撫他的頭髮。
他不想再説什麼了,起身去了內室。
《罪己詔》頒下,驚弦聽説後,覺得這個至尊也不過如此,無論上官懿兒和韓蘇之間發生什麼,他們都已經不信任對方了。相反,韓蘇卻仍是信任着自己的少將。
秋冬之,韓蘇找了驚弦——因為韓蘇能夠信任的人不多了。
驚弦聽了韓蘇的話很吃驚,“將軍想要廢君,擁立嶺南王?”驚弦蹙緊了眉,這可是大不敬,因為這些年來那個至尊並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即便是有,一來能接受懲罰,二來可以頒下《罪己詔》承認過錯。他的那紙《罪己詔》言辭悲切,讓淮陰百姓無不相信他們的君王是個仁君,仁君只是一時衝動才誤殺了宮婢。
“是的。”韓蘇應道,“不過要想達成這個目的不是一件容易事,我需要你的幫助。”韓蘇將軍隊給了驚弦,他一直負責照顧着年輕的至尊,若是真的要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