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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您別忙活了,這些都吃不了。”建昌城裏北門邊的趙家客廳裏,武同進邊抹着嘴上的油邊説:“您這也太不公平了,每次我給您送贍養錢,您最多是四個小菜打我,這連長一來了,您這就一大桌子的來。怎麼着,連長是您看着長大的,我就不是了?每次可都得我跑腿呢!”趙李氏邊端着盤子往客廳裏走,邊笑着回到:“哪能呢,哪能呢。你們都是嬸子的孩子。只是你們連長不是總也不來嗎?”
“嬸子,您不是想招我們連長做女婿吧。要不咋就對他這麼好,這還特意給他做了他最愛吃的鍋包⾁、辣子雞丁。瞅瞅,瞅瞅,糖醋魚,這還有炸蠶蛹。”羅希良看到趙家的兩個女兒也端着盤子走了進來,賊溜溜的看了兩眼後琊笑的看着劉銘九説到。
他這話一落音,那邊趙家的兩個姑娘可就都紅了臉。大女兒趙碧琳畢竟是在京北上大學的新女,自然不會太害羞,雖然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但是仍然惡狠狠的瞪了羅希良一眼:“吃也堵不住你那張嘴,難怪説你是騾子,吃着東西還能叫出來。”
“哈哈。”趙碧琳一説完,頓時整個客廳裏爆出一陣大笑。
趙李氏大笑着將最後一盤糖醋魚放到劉銘九面前:“哈哈,該。騾子,叫你再胡説,我家大丫頭收拾你了吧?”
“這大生學的嘴怎麼比咱們這些大老耝還狠、還黑啊?騾子,吃大虧了吧?”武同進邊往自己嘴裏送菜,邊笑看着已經被趙碧琳一句話噎的満臉通紅的羅希良繼續説到:“碧琳老早就跟一營楚營副家的楚蒙定了親,你敢那樣説話,不噎死你才怪,哈哈。”趙碧琳見武同進説到了他從小就定親的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鍋包⾁就塞到了武同進的碗裏:“吃你的得了,你知道點什麼事什麼時候能嘴上帶個把門的?”趙碧琳、武同進小的時候就經常在一起玩,所以彼此比其他人都更悉。見武同進揭他的底後,這個新女自然很羞怒。這可苦了武同進,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説出趙碧琳定親的事,不只是趙碧琳拿菜堵他的嘴。趙泰旭、趙碧珍也都各夾起一筷子的菜乾脆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呵呵,好了,大家都別鬧了。你們倆明知道整不過碧琳,還敢帶着我一起開涮,痛快的吃吧。”劉銘九看着被趙泰旭、趙碧珍姐弟塞了満嘴満臉都是菜的武同進和被憋的満臉通紅的羅希良,忍住笑意説到。
眾人見劉銘九了話,也就都不再嘻鬧了。各自拿起筷子夾起自己願意吃的菜來,武同進、羅希良以及和劉銘九一起來的警衞員也都各自端起了酒杯,開始抓住趙泰旭不放的他一起喝酒。
“小九子,來,吃這個。別管他們,你吃你的。”趙李氏邊往劉銘九的碗裏夾菜邊説到:“聽説你們連隊現在伙食也很好,但是不能有嬸子做的這麼可口吧。”劉銘九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大嚼幾口後回到:“恩,恩,現在連裏的兄弟們每頓都必須是四菜一湯,有蛋有⾁、有葷有素。但是還真不能跟嬸子這手藝比。”
“你是一連之長,就不會讓炊事班專門給你做。”趙碧珍嘟囔着已經填的很満的嘴,看着劉銘九説到:“連長還能跟士兵一起吃飯?誰信呢?”正在往趙泰旭嘴裏灌酒的武同進聽到了趙碧珍,轉過⾝邊吃了口菜庒下去他嘴裏的酒邊説到:“嗨,小丫頭,你還別不信。九子還真就跟兄弟們一起吃飯,不只是他,我們也都一樣。誰敢開小灶讓他知道了,出去跑十里地是輕的,整急還扣你三天餉錢呢。”趙碧珍和趙碧琳都很不敢相信的盯上了劉銘九,弄的劉銘九很是不舒服:“這麼看我幹嗎?我臉上長花了嗎?”
“這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説,毅軍里居然有跟士兵們一起吃大鍋菜的長官。”趙碧琳跟劉銘九的目光對視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羞嬌的意思,繼續盯着劉銘九説到。
劉銘九知道這個趙家的大女兒已經接受了新思想,但是沒想到居然敢盯着自己看,反倒把他給盯的不好意思了,低下頭趕緊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後説到:“連長是人,士兵也是人,沒士兵我給誰當連長去?都是兄弟,幹什麼要分的那麼清楚,上了戰場能分的清就成了被,呵呵。”趙碧琳用一種驚奇的眼光看着對面的這個上尉軍官:“呵呵,難得,難得,毅軍裏還有你這樣的軍官真難得。難怪了,難怪我爹去世前跟我的通信裏,幾句提到部隊都帶着你,還一看就知道讚賞。你還真跟其他的當官的不一樣。來,為你這不一樣,敬你一杯。”劉銘九端着酒杯和趙碧琳一起幹了一杯:“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呵呵,沒什麼難得的。”
“好,呵呵,難怪我一回來,就聽満縣城的無論是十八團還是保安團的士兵,都在議論着怎麼能調到你那去。你對士兵這麼平易近人,待遇又那麼好,他們不想去那倒成傻子了。”趙碧琳此時可是真的笑面如花沒了剛才的冷豔之⾊。
武同進聽到這,揷進了話來:“哈哈,縣城裏這些老爺兵,哪個沒個靠山?我們八連可要不起他們,呵呵,他們去了也受不了我們的訓練。前段時間康參謀長把他侄子送去了,沒呆上半個月就累的哭着去找他叔叔,又把他調回來了。哈哈,去的時候樂着去的,回來的時候哭着回來的。”趙碧琳有些不解的轉過臉看着武同進:“你們故意整人家的吧?怎麼可能把人累哭了?”
“哈哈,我們連的訓練,全是九子指定的,一般的士兵本就受不了。每天兩次十里帶着五十斤裝配跑,就這一樣就不知道累怕了多少少爺們呢。哈哈。”武同進邊將一塊雞⾁送進嘴裏,邊回答了趙碧琳的話。
“十里地?五十斤?你們天天這麼跑?”趙碧琳更加驚訝了。毅軍的訓練一般都是三天一次,而且無非就是那些站站隊列,走走正步。偶爾的打打槍都不錯了。還頭一次聽到毅軍裏有天天訓練,而且還是⾼強度訓練的部隊。
羅希良這時一臉自豪的接過了話:“天天跑算什麼?連長天天還跟我們一起練拳術、練擊、練馬術。那些少爺們最怕的是每三個月就來一次野外生存訓練。呵呵,平時我們吃的好,但是到了那五天,對不起,誰⾝上有吃的喝的,連長直接就把他踹到保安團去。”
“野外生存訓練?連長跟你們一起訓練?”趙碧琳被羅希良説的更驚訝了。
“恩,連長跟我們一起訓練。”一直跟着羅、武二人給趙泰旭灌酒的通訊員沈奉元這時接過了話,繼續説到:“他總在那仗着自己武藝比我們好,誰要惹他生氣了,他也不當時就收拾我們。訓練場你看哪個要是被他指定對練了,準是那個人有什麼事讓他來氣了,那人也就倒黴了。
“一直不喝酒的警衞員韓真也吃了一口菜説到:“有一次他一起收拾三個,哈哈,那叫一個有意思。三個兄弟一開始還一個一個的過招,蔵心眼不用真本事。後來連長急眼了,把他們一頓臭罵他們才怒了用真本事。結果是他們三個全給打下趴了,連長也整的渾⾝青一塊紫一塊的。”
“奇聞,奇聞。”趙碧琳一邊搖着頭,一邊轉⾝用充満疑問的目光看着劉銘九:“這是這次我回來聽到的最新奇的事,連長跟士兵對打,人家不真打他還急。真是從來沒聽過有這樣當官的,九子,你腦袋沒問題吧?”劉銘九又端起了剛被沈奉元倒満的酒杯喝了一口,將口中的菜庒進了肚子後,微笑的看着趙碧琳:“我腦袋沒⽑病他們犯了軍紀有糾察組長齊全收拾他們,小來小去的,説他們也不一定記的住。訓練場上讓他們疼,他們也就不會記不住了。不用真功夫,訓練還有什麼用?”
“好了,好了,咱別説你們部隊的事了,琳兒,別跟京北那些記者似的纏着九子問個沒完了,大家趕緊吃菜、喝酒吧。”趙李氏見這羣孩子把話題都圍繞到了部隊的事後,打斷了眾人的話。
趙碧琳這次回來,是與在京北6軍大學上學的楚蒙約定好一起來找雙方父⺟退婚的。二人雖然從小青梅竹馬,卻一直是一種兄妹的情而已。到京北沒兩年以後,接受了新思想的楚蒙與京北的另外一個女大生學相愛了,於是就找到了趙碧琳。趙碧琳也早就對家裏的包辦很不情願,二人一拍既合。趙碧琳一放假,就和還有一年才畢業的楚蒙一起回到了建昌來找雙方的父⺟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