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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沒讀大學。”趙娣被呂竇水突然地提問得有些窘迫,她也來不及多想就支支吾吾回答了,説完後又覺得尷尬只埋頭吃着冷了許多的湯麪。
呂竇水愣了一下沒説話,似乎沒料到這種情況,她的神變得關切:“怎麼回事?你的成績不可能那麼差……”
“我家裏的事。”趙娣這會功夫已經把腮幫子的滿滿的,她沒有道明僅簡短回應,於她而言,呂竇水似乎只能是留在回憶中“最好”的朋友,所以多説無益。
聞言,呂竇水倒沒有再追問和趙娣一齊陷入沉默,兩人接下來的時間裏都在安靜吃麪。
明明是多年未見的摯友重逢在這個冬的午後被悄然改寫成回憶中的摯友,趙娣和呂竇水出了店在路口告別,她在回六順麪館的路上心裏一直想着自己原來是羨慕呂竇水。
她縱使再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呂竇水讀了大學,有了新朋友新生活,整個人彷彿也煥然一新,加上還有很恩愛的男朋友,而她要面對的又是什麼?
首當其中的就是相親嫁人生子的命運,沒有任何情基礎,也不能算作是戀愛,她因小婷很恐懼結婚生孩子的事無人在意,姥爺在乎的只有彩禮,要是不結婚會怎樣?她不想到。
她第一反應止住腳步渾身戰慄,因為姥爺肯定會把她往死裏打,被打的半死不活隨便賣給一個男人還是她自己“主動選擇”相親,這二者外人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區別。
但對於從小就在下長大的趙娣,能逃過一頓皮苦是天差地別,不過相親看起來並沒有希望,高哥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她,思及此處她更灰心喪氣。
傍晚在麪館吃過飯後趙娣搭車回了家,她渾渾噩噩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坐下,自中午和呂竇水見面後她如行屍走般過完了一個下午,現在想來都不知道下午做了些什麼。
她望着梳妝枱上擺放的鏡子,這是母親曾經最愛照的鏡子,母親去世後她終於不用再睡在又冷又空的大屋裏,可她並不為此高興,因為夜裏總會夢到母親聲淚俱下地求她照顧好弟弟趙耀,母親説不放心。
就連在夢裏她也説不出來一句那我你就放心嗎?她從小在學校聽到過母親會平等的愛每一個孩子這句話不過是謊言。
“滴滴滴————”大屋裏的電話響了。
趙娣中斷思緒起身去接:“喂?”
“趙娣,你可有福了,有個男人看上你了!”高哥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很是高興。
“什麼?”趙娣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高哥隨後給趙娣簡單説了一下情況,三十多歲的蔣先生最近急着結婚挑來挑去最後挑中趙娣,高哥怕又像之前那樣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給他詳細講了一下趙娣家裏的情況,沒想到他完全不介意,還説只要能近一個月內結婚就好。
“趙娣,蔣先生近只有明晚六點有空,他約你在鎮上的茶樓見面,這算是你最後的機會,要是想成就千萬把握住,你要知道在鎮上如果我高哥都牽不成線的人那是再沒機會嫁出去了。”話末高哥特意囑咐道。
趙娣草草應下後掛了電話,她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難道母親在天顯靈了?可回顧過去十多年的時光裏,母親就算給予她的好意也都是弟弟趙耀不要的,一個人在世時尚且如此,那去世後又怎能多求?
翌趙娣勉強打起神來去上班,她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但她也沒機會拒絕,就像高哥説的那樣,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盯着車窗裏映出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