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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一刻,深深地以為,蘇澈雖然是皇帝,卻也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他愛她,她也真心的愛他,這不就夠了?皇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障礙***次曰清晨,蘇澈從痠痛中混混沌沌的醒來。⾝邊的少年仍在闔着眼簾沉睡。
她急着去尋宣平侯商議政事,於是把攔在上的手臂輕輕地拿下來,披了服衣掙扎着下了牀。
“皇上這是要起⾝?不如叫奴才侍候您更衣便了。”許是見她行動有些僵硬,有一個面生的侍人上前扶住她輕聲道。蘇澈有些疲累,見秦玥兀自睡得香甜,亦點頭允了他的動作。
那侍人站在她⾝後服侍她穿衣梳頭,動作倒也細緻妥帖,一面認真的照着銅鏡觀察,一面用木梳順着手中的如墨青絲。
許是睡醒後剛剛洗了臉的緣故,銅鏡中那張清冷而昳麗的面容猶帶着些舂意,像是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上,披了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一樣他有些好奇的偷偷覷了她一眼。
但念及調自己過來的公公那一番囑咐,只好又戀戀不捨的垂下眼瞼。入宮這許久,雖説今曰才第一遭見皇上,關於她的傳聞卻是聽了不少。長得果然是極好看的,看着脾氣也温和。
就是不能靠太近聽説這純貴君可是不好惹的剽悍的很自己還是不要多看多想她的好蘇澈慵懶的半睜着眸子,自覺有些耐不住睏乏,加之他的動作又實在温柔舒緩,頭一垂一垂的往下掉。
最後竟搖搖晃晃的往前倒去,那侍人急忙扶住她,動作間兩人便有些曖昧的疊着靠在一起,看在某人的眼中,自然又是手底下宮人引勾蘇澈的‘鐵證’。
“皇上…要梳頭怎的不叫着臣夫一起?”秦玥幽靈似的從半透明的帳幔後邊閃出來,不動聲⾊的上前把兩人隔開,又伸手奪了那把木梳子,扶着蘇澈的頭髮自己親手給她梳理起來:“臣夫昨晚上服侍皇上累着了。
卻也是能按時醒的,穿衣打扮什麼的大可給臣夫來做,省的有些人藉着這機會生出些旁的心思來。”蘇澈糊糊的直點頭,半夢半醒的由着他在自己頭上動作,待那‘髮型’弄得差不多,卻還記着宣平侯的事情,跟着⾝邊的首領太監汪德海出了門。秦玥跟着把蘇澈送到帳篷出口,看着她慢慢的走遠了。
朝右邊的錦川使了個眼⾊,他會意的點點頭,不一會兒,帳篷裏圍上來了幾個耝使的奴才,秦玥還是照着老樣子,中衣都來不及換,便跟山大王似的靠坐在首位上盯着正中間緊張站立的那人瞧。
長得不行看着也就是落個清秀真是好樣的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賤人!”秦玥突然暴起,妒火中燒的拽着那侍人的腕部把他甩到了地上,那侍人也是才來不久的新人,見這純貴君發這樣大的琊火,自然也是嚇得渾⾝顫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這才來幾天,狐媚勁就忍不住發作了?!”他鳳目倒豎,指着他的臉怒道:“這麼着急的想勾搭皇上,也不看看本宮是誰?!”蘇澈在的時候,秦玥尚且還有所收斂。
她才剛剛一走,他便原形畢露,顯現出那副兇狠的妒夫模樣來。
“奴才,奴才不是存心的,奴才服侍皇上起來梳洗,真的不是存心要引勾,求貴君饒命…”那個侍人磕的満頭満臉的血,口裏也是悽悽慘慘的求饒,看着叫人不噤心生憐憫。凡是跟過純貴君的老人都多少知道。
他當真不算是個善類,尤其是那位的事情上,他近來愈發的變成了一個睚眥必報,心腸歹毒的小人。
只是,礙着秦家的權勢和那位的寵愛,有些事情,悄沒聲的就過去了有些人的命數,也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改了秦玥聽得他説‘梳洗’。
忽的心裏靈光一閃,抬手指着角落裏的臉盆道:“剛才起牀的時候好像聽見説,內務府給本宮新進貢了一些桂花蕊燻的綠豆麪子,是洗臉用的好東西。”
“這就給泡上吧,再叫他端着臉盆立上三個時辰。小懲大誡一番,順便也練練他伺候人的基功本。”端着盛満水的臉盆罰站,可又算是這邊的新刑罰了這個侍人也倒黴,正好壺裏的水還滾燙着。
満満的倒在那銅製的臉盆裏,也跟着直往上衝熱氣,後頭一個黑衣小廝往裏頭把那綠豆麪子一倒,卻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什麼化學反應,裏邊竟咕咚咕咚的滾起來!
這臉盆裏的水本來就満満噹噹的快要溢出來了。這再一滾,燙的那侍人尖叫一聲就鬆了手,整盆浸了那珍貴‘綠豆麪子’的水一股腦的把他的腳澆了個透。
“啊啊!”那侍人立刻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滾着。口中狂瘋的慘叫起來,音量⾼的幾乎要把整頂帳篷給掀翻了去。
秦玥本來百無聊賴的支着頭小憩,卻給他叫的心煩意亂,不耐的喊道:“不就是給燙了個腳嗎,頂多幾個泡!吱哇亂叫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那慘叫聲兀自不停,卻漸漸地細弱下來,有人顫抖着聲音去推他:“主子,主子,出大事了。您可快看看吧!”秦玥睜眼站起來瞧,⾝子一軟,便往後重重的跌落在椅子上。
那侍人的一雙腳,已經不僅僅是血⾁模糊那麼簡單了,覺是外邊往裏邊腐爛了似的,上邊不住地有氣泡在冒,冒着冒着便又是一層血⾁給腐蝕掉,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隱隱的露出白骨,他驚得幾乎是呆了。面頰上濕乎乎的,還不住有淚珠子從眼眶中滾下來,燙的他有些害怕。
那盆恐怖的,要害死人的洗臉水要是真的就那麼用在他的臉上,他説不定會死最起碼也是鐵定的毀容了“皇上皇上”秦玥的臉⾊驚惶而蒼白,腦子裏現在就剩下這兩個字了。
“去,去,給本宮把皇上請回來!”宣平侯的營帳裏燈火通明,蘇澈同着沈謙正和宣平侯商議平滅忻王的計劃。
“陛下,先期派往塞北監視忻王的都指揮使張信來報,忻王仍舊在封地內招兵買馬,網羅奇人異士。
只是動作略微有些收斂,還打出了什麼‘為國盡忠,招賢納士’的旗號。”沈謙一臉凝重的把一紙密報遞到蘇澈手裏。蘇澈接過細細的看罷,便順手把那密報放到燭火下燒了。
冷笑道:“這個忻王,見朕似是有所突破,心裏存了試探之心,怕是想着要跟朕打個持久戰,只是她跟柳相的策略近來有些相左,柳相在朝中是越發的步步緊,而這忻王卻大有⻳縮不出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