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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恆満臉都是雨水,桃花眼中盛満了怒火,他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落湯雞似的少女,半個時辰前。
他正在城內最大的平康坊喝的一塌糊塗,不想長公主府的暗衞突然出現,跟他説郡主失蹤了,就在他離府之後,他嚇得一下子酒醒過來,各個街道各個坊區搜索她⾝影。
他本就是第一次來臨安,對這座城池不甚悉,只能無頭蒼蠅般到處搜尋,幸虧暗衞隊有人及時發現了她,他沒命的趕過來,卻見她在屋檐底下嚎啕大哭…“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舒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一個女子深更半夜跑出來。
難道你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嗎?先前有人三翻四次派殺手追殺你,你這麼快就忘的一⼲二淨了是不是?”他急火攻心的冷聲問她,銀幼真被他嚇住了,菗菗搭搭的抬着濕淋淋的小臉,用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委屈的聲音道:“我,我就是出來找你的。”***夜雨中少女濕掉的碎髮粘在兩鬢,小鹿似的雙眸還含着淚光,那兩汪舂水裏頭倒映着少年稜角分明的臉,彷彿天地間她満心満眼只裝着他一樣。
舒恆微微垂下睫⽑,內心泛起苦澀,她用這種眼光看他,他會以為她心裏有他的。
“找我做什麼?”舒恆的聲音略微柔軟下來,自嘲笑道:“不是不願跟我講話麼。”銀幼真剛想説話。
突然張口打了個噴嚏…舒恆又好氣又好笑,怕她冒,他道:“我送你回去澡洗。”銀幼真聞言急的要死,連忙慌張地抓緊他的衣袖。
她幾個時辰之前受夠了有話不能直説的苦楚,現下哪裏還允許澡洗這種事情阻擋她開口説話,她要説,她現在就要説!
“我不澡洗!”她兩手抓住他,好像害怕他下一秒又跑掉“我要現在就想跟你説…”銀幼真咬了咬,兩人雙目相對,少女艱澀道:“我想跟你説,對不起。”舒恆愣住,耳旁雨聲如故,夜雨中少女的聲音帶着哽咽:“就是,我不知道你是因為周懷安有了新歡而騙我的。
那曰我去了郡守府,聽説了周懷安被斷指一事,又曉得我中毒之時,他本沒有出府。我以為是你騙了我。”
“我太蠢了…”少女扁着嘴,眼淚不斷的冒出來:“你三翻四次救我,我居然懷疑你,恰好碰到暗衞隊,我就想,就這樣吧,你救了我也騙過我,還傷了我的心上人。
那⼲脆我們就一筆勾銷。我不想記恨你,但也覺得不該在和你有什麼聯繫了,於是我就走了…”銀幼真越説越傷心:“但就算今曰沒有再重逢,我回臨安之後,依然是後悔的。我總是想起那天分別時你的眼神,我很後悔放縱暗衞隊傷了你,真的…
剛剛你在後花園跟我説話的時候,我不是不想和你解釋的,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少女説着又懊惱地抬手想敲自己腦袋,舒恆伸手拉住了她。
如果説幾個時辰前舒恆還在地獄的話,此刻他覺得自己已到了極樂世界,她一句話沒説,叫他心死,她説了這麼多話,又叫他重生。
死生之權力都握在她手裏,她可能永遠也不會懂,她早已掌握了對他生殺予奪的能力。舒恆受着
腔心臟處蔓延着的微疼,離別時她那冷漠的眼神所刺下的傷痕。
此刻似乎又被她温柔的治癒了,銀幼真兩眼牢牢鎖定舒恆,見他半晌不説話,以為他不願相信自己的説辭,她還想開口再説。
卻見舒恆伸手,銀幼真嚇了一跳,以為舒恆氣不過要揍她,卻被少年一下子打橫抱起。銀幼真瞪大眼看着他“?”舒恆嘴角微揚:“看我⼲嘛,你不冷麼,去澡洗。”銀幼真在他懷裏縮了縮⾝體,他不説還好,一説她還真有點冷。銀幼真偷看少年鋭氣風發的側臉,看着他嘴角那抹笑容發呆,他這算是原諒她了還是沒有哇?少年足尖一點,抱着她鬼魅般穿梭於臨安城的各個屋檐上。
他們走後,兩個黑衣人突然憑空而至,二人目睹了方才的場景,面面相覷,眼睛裏雙雙流露出愁意。這他孃的要怎麼跟太子彙報?!被他們全力追殺的少年活着來了臨安城不説,貌似還要把娉婷郡主拐走了。
二人同時無語望蒼天,心裏祈禱着還能活着看到臨安城明天的太陽…***平京王在去平京之前,先帝給還是皇子的銀無憂開了一座王府,此番回皇城,平京王帶着手下自然回到舊居住下。將士們初回皇城都很奮興,平京王給了探假時間,一般有家有室的此刻都回去探望家人了。
留下幾個無家可歸的士兵在府上長廊裏喝酒聊天。張大頭喝了一口酒,望着外頭稀里嘩啦的大雨,朝旁邊幾個人嘆氣:“哎,這臨安城的酒太綿軟了,一點兒也沒有平京的酒得勁。”李四往嘴裏放了一顆花生,擠眉弄眼地看着他:“你哪是嫌酒不得勁啊…你這是嫌沒有姑娘陪着不得勁吧。”幾人鬨堂大笑,張大頭“啐”了李四一口:“你別跟老子説你不想女人哈…今天進城的時候你沒看見麼,這臨安的女人一個個的,那臉蛋⾝材跟花兒似的,比平京的女人看着温柔可人多了。”李四點點頭:“這倒是實話,要不是今兒下着大雨,哥幾個倒真是可以去青樓看看。”幾人附和地點點頭。李四又道:“哎你們瞧,王爺和世子這會都不在府裏,他們兩不在府裏也就算了。
回了皇城得去見皇帝公主什麼的,怎的這教官也不見蹤影?我看八成是去找女人去了。”張大頭撇撇嘴,白了李四一眼,給他一板一眼地科普:“瞧你那腦子,咱們那月姐小這一天到晚的,恨不得粘在教官⾝上,教官以後肯定是要娶她的,以後他不僅是王爺的義子,還是王爺的女婿,這叫親上加親。再説。
他哪敢找女人啊…月姐小知道了還不得…”張大頭突然張大了嘴,嘴裏沒了聲響,李四等人正聽着他發表⾼見,見狀狐疑道:“月姐小⼲啥?繼續説啊…”張大頭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瞬間低下腦袋單膝跪地,這在軍隊是向上級行禮的勢姿。
李四等人心下暗罵張大頭這個八王羔子,連忙苦着臉跟着行了軍姿。
“參見教官!”幾人抬頭。果不其然看見一⾝黑衣,全⾝濕透的舒教官面走來,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噤,下一秒眾人看到舒恆⾝後的少女,又同時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