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滿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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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上小宜之前的生命裏,時間對我來説大概就只是一種沒什麼意義的塵埃,我經過一千多年的觀察,見盡不少愛侶的離離合合,對我來説,人一生短短几十年的悲歡離合,只像一場電影,有人認為自己的愛情經歷蕩氣迴腸,但我可以告訴你,在時間的巨輪裏,你們所謂刻骨銘心的愛情其實只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昆蟲,沒什麼值得一提。

我第一次看見小宜的時候沒有驚豔的覺,也絕對沒有對她一見鍾情,甚至有一點憤怒,因為她與她的哥哥竟然破壞了世界最寶貴的事物之一,亦是我看守的《格林童話集》。

我是克斯拉夫,是守護格林童話的使者。這份工作其實相當簡單,我只需看守着這本被下了咒語的書而已。生活可以用輕鬆來形容,每天我只需到不同的童話世界閒逛一下,這個和平的地方可以説從沒什麼事件發生,因為每個故事的結局都早有了定案,本就不會有什麼變動。可能我本身是一個比較安於現狀的人吧,千多年來相同的生活不但沒令我覺得納悶,甚至有點慶幸在這個失業率高的年代自己有一份難得的清閒工作。

但小志和小宜兩兄妹的出現,改變了我安穩的生活,他們用剪刀剪斷了封鎖咒語的皮帶,令所有童話故事都變質,而我作為守護使者,就不得不把這個世界糾正回原來面目。

你可以想像到我當時的憤怒?就像一份只拿薪金,從不需要出戰的大兵遇上世界大戰一樣。兩兄妹的一時好奇增添了我莫大的麻煩,雖然有人質疑只是一個小孩都可以將咒語解開,我這個當守護使者的實際工作到底是什麼?但我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就像每個政府官員一樣,不需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甚至連解釋都不必。

我第一次看到小宜的時候,就像我記憶中許多美麗的事物,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愛上她,更不知道她會改變我之後的生命。那時候我只當她是一個普通的東方女孩,展着稚氣未的面孔。我一向不屑人間的所謂愛情,但後來我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是處於追逐着愛情的年齡。

不過,我倆的愛情並不是今次的主題,事實上我跟小宜的愛情才剛剛開始,我不知道將來會有怎樣的變化,故此在現階段我真不想對兩人之間的情關係談論太多,以免這些美好的戀愛覺將來會變成痛苦的回憶。

今次我的工作其實是要找尋一位女子,雖然在人類的社會里她只是普通不過的平凡少女,但對我與小宜來説幾乎是最重要的人,因為她是創造我們所住世界的人,如果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我們可能要稱她為造物主,因為我與小宜都是由她創造。

本來我對這位所謂造物主從沒什麼異議,因為我覺得她既可以創造我們,一定會有她的“能耐”,以前我都會對她的安排唯命是從,而且亦深信她的決定是正確無誤。但今聽到她的一個決定,令我覺得以前對這個造物主的信任都是太愚昧了,因為她從沒將我們的生命放在眼內,她決定要將我們存在的世界結束,就像你們人類世界的上帝要用洪水毀滅世界。

有人可能會向我質疑,我怎會有膽量挑戰創造自己的造物主,但我可以告訴你,在知道生命將要結束之時是沒什麼好怕的,這大概就是所謂拚死無大害吧。

雖然我心亦甚為害怕,因為造物主的確可以在一瞬間將我消滅,但我仍拿出最大勇氣,甚至以武力威脅這位創造我們的“神”,我自己失去生命沒關係,反正都活了千年以上,但我可憐的小宜只不過活了17年,而我倆的愛情更只是剛剛開始,我實在不想失去。

從造物主的驚慌表情我知道自己的行動相當成功,在離開時我更慾了她一番,以增加她對我的恐懼,證明我們並不是在她掌握之內。臨走時我發覺另有一人藏匿於屋內,但我沒理會,因為從此人外貌看來是一個賊,頂多只會慾造物主一番,而不會威脅她的生命。在我個人的角度,造物主愈蕩我後的好處就愈多,所以我對此並不反對,甚至暗暗祝福。

離開時我到一陣眩暈,因為我並不多來現實世界,穿過黑暗空間花費我莫大的神力,我急於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告知小宜這個死裏逃生的好消息。

為了節省體力,我將自己縮為二寸,以便穿過黑暗空間。經過一陣子的黑暗,我落在一個搖動的地面上,周遭一陣悶熱。

經過幾分鐘的觀察,我確定自己於一列火車之上,雖然我從沒乘過這玩意,但以千年的見識我仍知道這東西的名字。我苦笑一聲,因為我明白童話世界並沒有火車,大概是因為神力不足而令我闖入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我開始有點痛恨自己的不自量力,始終是應該多休息一會才回去。

我抬頭張望,因為身體縮小的關係,一切事物都變得非常巨大,為了清楚自己的處境,我緩緩飄上半空,因為是晚上,昏暗的光線令車內的人沒留意到我的存在。

包廂裏的燈關着,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輪廓,我看到兩對男女在沉睡,發出着均勻的呼聲。

沉靜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時間,忽然發現下鋪的男人站了起來,似乎在觀察上鋪的動靜。男人小心翼翼的站了一會,之後手漸漸從女人臉上移動,順着毯中鑽進去不知摸到了什麼地方。女人醒了,身體在做着很小的扭動,卻不發出一絲聲音。包廂裏散發着一種靡的味道,我越發肯定這不是一對夫,甚至不是下一個站點同時下車的旅伴。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大了,毯被掀到一邊,出了女人大半個部。我屏住呼,深怕驚動眼前這一出好戲。

男人的身體壓下去,一隻手去解女人的褲子,女人輕微掙扎,卻還是被去了一半。光線太暗,看不清兩個人無聲的戲,只能夠憑覺他們進行到什麼地步。我暗暗詛咒着黑暗,覺自己情慾高漲。

火車速度漸漸慢下來,女人推開男人,拉過毯在下面整理自己的褲子,男人捧起女人的臉,想去親吻,女人輕輕扭開,只親到她的臉頰。離開她之前男人説:“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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