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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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的餘威仍在,不曾現出些涼的苗頭,陸靖柔搖着把狸貓撲蝴蝶的團扇,指揮着滿宮宮女抬手、彎、抬腿、跳躍。

雙喜直嘬牙花子:“不是奴婢説風涼話,這些個人平裏當差就夠夠的了,您可憐可憐她們,滿頭大汗呼哧帶怎麼伺候主子。”陸靖柔剛要張嘴反駁,手裏使差了勁,象牙扇骨子磕了大門牙,捂着嘴緩了好一陣才道:“你懂得什麼?秋天愛得病,我這叫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雙喜似懂非懂:“您要是閒得難受想練練吶,讓皇上帶您打布庫去。一摔一上午,酸骨懶筋都抻開了。”陸靖柔白她一眼,皇上帶着妃子打布庫,這合理嗎?還一摔一上午,沒給她老摔折了就是上天保佑。

説起皇上,這人子也古怪,今天愛你愛得不成了,明天見了面眼珠子直勾勾往她身上掛,卻一句話不説半個字不講,權裝不認識似的。她是直腸子的人,有一回氣急顧不得僭越,扽着他的馬蹄袖往“勤政親賢”裏邊拖,巴不得就地明白他安的古怪心思,奈何力氣抵不過幹活的太監宮女,沒勝算。

她抱着胳膊欣賞錦鯉奪食,幼年失怙的孩子可憐,養在宮裏就更可憐,譬如這一缸錦鯉有大有小,大的兇猛異常,次次把餌食一口掉。小的若非投食的格外可憐,連餌食的邊都搶不到。皇帝滿打滿算十五六歲,養成這樣神分裂的格一點都不奇怪。

“雙喜,”她揮舞扇子往院兒裏走,“去養心殿請皇上過來。”她甚少主動邀寵,兩人見面大多是晚上翻牌子侍寢或是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太后慈眉善目,長得像她姥姥,她很喜歡太后,隔叁差五地拎着一食盒裝滿滿當當的葷素點心、時令鮮果、醬雞臘鴨去盡孝心。太后身邊的菊香現在一聽慈寧門上説人來了,立刻訓練有素地煎好一碗健脾消食湯,搶在她進門之前,先給老太太灌下去。

皇上頂着一腦門子官司踏上了陸靖柔的門,先前這幫女眷個個簪素服跪在養心殿門口,就因為他愛翻宜嬪的牌子。口口聲聲説臣妾無能照顧不好皇上?五脊六獸,瞎説八道。

他掀開簾子進隔間,陸靖柔盤腿坐在炕邊上,高深莫測。

“皇上,你有沒有覺過孤獨寂寞?”皇帝的眼皮跳了一下。

“皇上,你有沒有到滿腹心事無法吐,只能漫漫長夜與眼淚為伴?”皇帝的嘴角搐一下。

“皇上,你……”

“要説什麼快説。”

“哦,”她重新組織語言,“臣妾覺得皇上應該坦誠一些。”

“朕對你還不夠坦誠?”皇帝的眼皮跳個不停。

“臣妾是説,萬歲爺您在表達情上還有所…呃,進步的空間。”皇帝瞧着她自説自話,覺有些頭痛。要他坦誠,他還能怎麼坦誠?宮裏是坦誠相待的地方嗎?他迴鑾這些子,後宮鬧了多大的事兒,他一概叫人壓下了,一個字都不許傳到鍾粹宮人的耳朵裏。

他也有點火:“你要朕説實話是吧?”反而換陸靖柔呆住了:“啊,是。”他深一口氣,覺得這樣失態不好:“跟朕回養心殿,朕明天下旨,你做皇后。”説着就來拉她。

陸靖柔被那一聲你做皇后給嚇得震在原地,清醒過來,人已經在“又新”了。

皇帝最近連軸轉,足足素了小半個月,底下的小皇帝已然威風凜凜拔刀出鞘。

“封你做皇后,母儀天下、永享廟堂,不願意?”皇帝上手捏她下巴,內心也詫異。活了這麼些年,酒醉亦從未這樣衝動過,不過他不後悔。讓她做皇后,是百轉千回,夢裏枕上未能説出口的念想。

從前不敢説,怕她不喜歡。金印寶冊壓在肩上,就足以讓人不過氣。後宮腌臢手段層出不窮,擋一時,不如給一世高不可攀的名分。兩害相較取其輕。

皇帝瞧着燭光底下陸靖柔怯生生的面龐,眼睛映着一點燭光的橙火焰,又亮又魅。他心思活絡起來,先頭悲傷的無奈壓下八成。大拇指壓住櫻出幾粒糯米銀牙。她的口脂花了,逸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氣。

身子貼得緊,火熱熾燙。陸靖柔説破大天也沒料定要衣服。

“皇上,皇上…”她小聲抗議,試圖奪回自己的衣領子,“沒記檔…...”皇帝隨口嗡噥句不知什麼,湊上來親親她,滿口茶香。剛用了盞茶吧?陸靖柔亂地想,不自覺圈住脖頸往懷裏帶。虛焦的目光裏瞥到金燦燦的鳥籠,那裏面的小鳥有機關,到了整點報時就會在金子做的枝椏上下蹦跳…金子,金子,戴在頭上耳邊,鑲滿寶石碧璽,又冷又硬。

她是個沒安全的人,困在陌生的四方宮牆裏,手足無措。常常抱着被子在牀邊坐一整夜,天由濃墨變成深藍,晨起的烏鴉“啊!啊!”地大吵大鬧。偶爾給雙喜講童話故事,仙女教母從天而降,送給灰姑娘禮服和一雙水晶鞋。如果也有個人來幫她該多好啊,哪怕只有一餐熱菜熱飯。

但眼下,陸靖柔抱緊了皇帝年輕健壯的身軀,像枝椏上蹦跳的小鳥終於落地。她不在乎自己的卑鄙,反而如復仇般快。肚兜也被扯掉了,皇帝捏着一對雪白,貪婪吃粉紅的尖。陸靖柔撫摸着他高起的眉骨,甚至有些憐愛。他是個循規蹈矩的皇帝,從前一定也是恪守規矩的阿哥,願意讓她頂皇后的位子,恐怕於她所奢求的安穩後面,藏有高山滄海般的情意。

人不是冷血動物。

他用力直刺到底,幾乎將她整個人貫穿。陸靖柔捂着小腹驚叫,卻被他反手按在肚皮上,受那一刻的形狀。她大口大口氣,熾熱長的刃在身體裏不停,每一次都在海岸上拍起雪白的花,海退去,一波又起。

腿心合的地方濕了一大片,底下明黃的蝠壽紋薄褥氲開一團濕。她攥住一片寶藍緙絲帳子,仙鶴祥雲掐在手心裏,立刻起了皺褶。

皇帝汗濕的眉眼帶笑,把着她的身道:“往後不許叫皇上,叫朕英祈。”陸靖柔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皇帝一雙細長鳳目染着,威脅似的近了:“叫一聲聽聽。”她沒辦法,顫嗓子嚶嚀:“英祈…”換來一陣疾風驟雨般的

下面大約充血紅腫了,她不敢看。皇帝大開大合,一次次刮過口,將軟毫不留情地翻卷出來,爾後沉身入。

陸靖柔像驚濤駭裏一葉小舟,被潑天情席捲裹挾,在痛苦和歡愉中忽上忽下。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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