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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
眼看着曆逐漸近最後一頁。已經有很多小朋友陸續議論:“柏夏舟怎麼還不説話啊,不是説最多一個月的嗎?”有人壓低聲音道:“對啊,不會是年煜澤騙人的吧?”小朋友一般對自己的音量沒什麼覺,雖然想的是壓低,但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年煜澤的耳朵裏。
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年煜澤和大家都成了好朋友,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到有點兒悲傷。
他低落地坐在柏夏舟旁邊,一貫帶笑的開朗神情蕩然無存。
柏夏舟今天沒作畫,正獨自拿着個輪船玩具在玩。轉頭看到妹妹不高興,把手裏的玩具遞了過去。
年煜澤心不在焉地接過來,順手放在一邊。
沒有妹妹的嘰嘰喳喳,柏夏舟覺得自己的世界彷彿按下了消音鍵,失去了背景音,和往常有點不大一樣。
於是抬起頭暗中觀察,發現妹妹的臉蛋因為低頭而顯得更多,不由安地摸了摸,觸卻滑滑軟軟的。他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疑惑地又摸了一下。
這個方法並未成功喚醒靜音狀態的妹妹,柏夏舟有點着急,沒事兒就去搗鼓搗鼓,像搗鼓他之前突然動不了的玩具汽車一樣。當時就是舅舅給他拍拍打打地修好了。
奇蹟暫時沒有發生,妹妹一直是靜音模式。
*懸在上空的劍終將落下,倒計時的沙漏也有到終點的一天。
最後一張紙離開了牆壁,三十期限已到。而柏夏舟沒有和任何一位小朋友説話。
這個凝重的子,大家將年煜澤團團圍在中間,投道道目光。
柏夏舟原本還獨自坐在一邊,發現今天年煜澤沒來找他。轉頭看到其他小朋友都莫名聚集起來,料想妹妹愛湊熱鬧,肯定也看熱鬧去了。
他便起身去找人,但實在進不去,只能待在最外圈,而前頭小朋友身高太高,他什麼都看不到。
“年煜澤,你騙人的嗎?”忽然聽到妹妹的名字,柏夏舟偷偷踮起腳,發現人羣中央竟然是眼的捲發頂兒,有些偏淺的棕,腦袋低着,看起來很不開心。
察覺到這一點,他神情凝重起來,當即就想朝年煜澤身邊走。
不幸又被擠了一下,前面小朋友説:“排隊可以嗎?我們先來的。”伴隨着不友好的聲音,他又被踩了一腳,今天剛換的小白鞋犧牲了。柏夏舟皺皺眉,只能先在外面靠聽來判斷髮生了什麼。
“你怎麼這樣,年煜澤。我們全班同學忙活了這麼久,原來是你在説謊。”有人指責道。
紅頭髮馬克同學攔了一下:“小年怎麼就説謊了?”
“要是沒説謊的話,那柏夏舟怎麼還不和我們説話?”柏夏舟認真傾聽,眉頭越擰越緊。結合好久之前晚上妹妹和他説的話,總算是明白過來。竟然如此嚴重。
他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和不相干的人説話。無論是小時候去兒童醫院看心理醫生,還是一場接着一場的家庭會議,包括現在身處險境的妹妹,都是為了這個。
現場的□□還在繼續。年煜澤腦袋越來越低,垂着眼睛,長睫掩蓋住了所有神,耳邊嘈雜的指責聲一陣陣傳來。馬克同學和其他幾個關係好的同學替他説了幾句話,反而還怒了其他人。
一位身材高大的圓墩墩同學氣壯山河,生氣道:“年煜澤就是騙人了!不然柏夏舟怎麼一直不好!”這聲響幾乎讓窗户玻璃都震了震,現場陷入一片安靜。年煜澤被嚇了一下,眼淚不由自主地匯聚起來,視線變得模糊。
在這一片寂靜中,忽然有人開口。
“他沒。”大家聽着這個陌生的聲音一愣,互相看了看,然後轉過頭,發現了人羣中的柏夏舟。柏夏舟沉着臉,雙手兜,小小的模樣氣勢十足,周圍的人不由散開了一些。
之前不説話是沒必要,現在才有必要。拯救妹妹於水火之中。
柏夏舟淡定地看着那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圓墩墩同學:“才好。”雖然字數簡潔又少,但能夠讓所有人聽懂,小朋友們轉過頭看着他。
“確實,生病。”這幾個字擲地有聲,再加上冷酷帥氣的外表,大明星外甥的身份,柏夏舟唬住同齡的小班同學還是綽綽有餘的。周圍迅速議論紛紛起來。
年煜澤絕處逢生,仰頭氣,讓眼裏的淚花倒回去。
馬克和其他幾個同學立刻像有了依仗,爭辯的語氣也強了。年煜澤攔住他們,擋在中間,含淚發表了一篇和平演説。畢竟這件事兒是他做錯了,從口袋裏掏出巧克力給大家吃。
攢了好幾天的巧克力就這麼散出去,自己一個都沒嚐到。他心疼地抹了把眼淚,這輩子再也不説謊了,不管情況有多危急。書上説的沒錯,騙人的小孩子都會受到可怕的懲罰。
好在在美味巧克力的幫助下,氣氛又逐漸融洽起來。畢竟證明了柏夏舟確實不是因為瞧不起大家才不説話的。
等傍晚放學,年煜澤向柏夏舟表達了真摯謝。
今天驚險的經歷讓他頭髮亂七八糟的,小卷堆在額頭前,出漂亮的眉目。眼皮還有點紅,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睫也被淚水粘得一綹一綹兒,現在還能看出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