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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嚴肅的柏醫生説了沒事之後,才紛紛放下心來,拉着柏夏舟去加入他們三缺一的跳棋局。
*大家玩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才陸續告辭。年煜澤意猶未盡地朝小夥伴揮揮手,轉身想進屋,忽然覺得另一隻手有點沉重。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柏夏舟手裏,不知是哪個環節又牽上的。
他關上門,順勢轉身出——出——為什麼不出手。
“怎麼了,船崽。”年煜澤疑惑。
他不知道的是,早上沉思過的小船師傅已經有了某些收穫。
只要示弱就可以被妹妹牽牽,妹妹好像喜歡保護自己。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柏夏舟望着外面沉沉夜,漆黑的天空聳立着黑的大樓,他轉向年煜澤,嚴肅地説:“黑。”兩人對視一會兒,年煜澤明白了,怕黑,得牽着。他享受這種被信任的覺,便欣然接受了。
這次驗證算是成功了,柏夏舟握着妹妹柔軟的小手,到很有安全,比較滿意。
但年煜澤畢竟活潑愛動,很快就去找小狗一起玩,不知不覺就跑開了。
被丟下的柏夏舟抱起小胳膊。
年煜澤正玩得開心,把被汗水濡濕的頭髮到後面,餘光忽然路過了一個落寞的小身影。他轉過頭,看到柏夏舟站在落地窗前,手裏舉着一個小熊掛件,盡顯憂傷。
他這才忽然想起來:“再次向你道歉船崽,我不是故意髒你的小熊的。它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柏夏舟大度道。一邊帶着他來到陽台,蝴蝶結小熊正被夾着耳朵,高高地懸在最上空,隨着風左右飄搖。
兩個崽仰頭看了會兒,年煜澤莫名到羞愧。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他洗漱完畢,換上天藍的小睡衣,抱着自己的鋼鐵俠準備鑽進被子。就看到柏夏舟對方兩手空空,孤單渺小,正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年煜澤如坐針氈,如芒在背,羞愧愈深。他輾轉了幾下,還是開口:“你要是害怕的話要不我和你睡一個被筒兒,你也可以抓着我的衣服角。”柏夏舟裹緊被子,皺起眉頭:“不可,沒沒。”他可以和妹妹簡單貼貼,不可以超越別分寸,這是原則,是底線。
但是安靜了一小會兒,失去小熊的柏夏舟到空落落的,實在難以入睡。於是把手從被子裏伸出去,平攤在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上,冷酷道:“牽,沒沒。”困糊的年煜澤伸出小手,摸索着抓住了柏夏舟。温暖又軟和的觸立刻開始傳遞,讓人安心下來,柏夏舟轉過頭,月光下妹妹的頭髮是棕的,安靜地閉着眼睛,分明的睫散在白皙的皮膚上。
好像比自己的小熊還要可愛一點兒。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豔陽天,直到週二柏越夏秩才回家,和兩個娃共進早餐。
主要是聽年煜澤講述週六和小夥伴一起玩耍的事情,豐富的表情和語言很引人,把柏越和夏秩都逗笑了。
柏越摸了把柏夏舟腦袋,慨:“真是一天一天長大了,會和小夥伴一起玩了,那些玩具房子還是你不到一歲的時候買的,現在看都有點小了。”他轉向夏秩:“他倆是不是有點活動不開,我們換個房子怎麼樣?”
“想一出是一出。”夏秩沒放在心上,“倆加起來才多點兒高。”不過柏越可是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的。當時買這個平層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帶着個小崽,住起來綽綽有餘。但現在不一樣,不僅兩個娃需要成長空間,他和夏秩也年輕,不過二十出頭,也需要自由。
最好個雙層的,這兩小的在一層折騰,他和夏秩一層,皆大歡喜。
吃完飯之後他就把這事兒給助理,趁着小孩子讀幼兒園還能折騰,儘快提上程。
在陽台打了電話,柏越放下手機,一抬頭就看到掛着個白小熊,莫名其妙地研究研究,猜測是柏夏舟的物品。
於是去逮住天天嚴肅溜達的柏夏舟,抱起來端到陽台:“你這熊好像曬乾了,收下來吧。”柏夏舟這三天晚上都牽着妹妹的小手,睡得美滋滋,幾乎要忘掉了曾經親密無間的小熊朋友。
他沉思一番,伸出小手摸摸,搖頭嚴謹道:“沒。”
“騙誰呢?”柏越摸了一下他的手,“手不是乾乾的嗎?”
“不。”
“這不你最愛的那小熊?移情別戀了?”柏越印象裏還停留着當年出去旅遊都要帶着熊的柏夏舟,當時不進行李箱,硬是抱在手裏完成了旅途。
場面一時沉默,柏夏舟仰起頭。
高高的晾衣杆上白的小熊玩偶很是蓬鬆,絨絨的身上彷彿散發着陽光和洗衣的清香,自由自在地風搖動。
第章柏夏舟凝視一會兒,酷酷道:“放在這,曬太陽。”他像薛平貴一樣為自己的行為找了理由,掙扎着離舅舅的懷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陽台。
此時的屋裏,妹妹正穿着小衣趴在牀沿,低頭玩模型。
現在已經進入深秋,年煜澤的父母給他送了一次厚衣服,連着秋冬的所有衣物一塊兒,連大羽絨服都送來了,彷彿默認將要始終生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