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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際,太陽一寸寸地沉下去,眼下連餘暉都見不着多少。
“當初我修習醫術訣,是因為家中有個最小的妹妹,身體不大好。阿爸阿媽讓我學,説是以後可以照顧她。
“後來小妹的身子骨漸漸好起來,阿爸又説世代修醫,不學下去只會費。
“再大些,族裏的老薩滿來過家裏幾趟,説修習醫道是條好路——還有祖曄道君,他説若是願意,往後可以拜入他門下。”
虞沛耐心聽她説完,然後道:“那你呢?”
姜鳶愣住,看她。
“什麼?”
“就是聽你説這麼多,我只曉得你阿爸阿媽,還有你族裏人是怎麼想的,卻沒聽見你的想法。”她稍頓,“既然是你要走的路,那自己的想法難道不該最重要麼?”
姜鳶一聲未出,似連呼都凝滯了。
許久,她轉回臉,望着天際的最後一點亮。
“之前在黃粱城,我也陷入了夢魘。我看見了草原,還有遼闊到望不着邊際的天。風太大了,但我走得很快。
“因為有阿爸阿媽把繩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想叫我飛起來——就像是中洲人放的紙鳶,飛得高高的,但必須攥在手裏。”
末字落下,她突然看向虞沛。
“多謝虞——”她陡然住聲,面上緩緩漲出薄紅,似在猶豫。許久,她才接着道,“謝謝,沛沛。”
虞沛起先沒覺得自己的話對她能有多大影響,後來又照常約着她對練了好幾回。
直到第三天,晏和回在寢舍撞見她,與她説起了姜鳶,説是姜鳶的兄長要帶她走,但不知怎的起了爭執,還鬧得不小。
“爭執?”虞沛怔住,“是鬧出了什麼矛盾嗎?”
“不知道。”晏和稍頓,“不過我從她寢舍外面經過時,恰巧聽見她説了兩句話。”
“什麼話?”
晏和仔細回憶着:“大抵是不願修習醫道,想改走御術道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