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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橙坐在山頂雙眼望着這片滿是星辰的天空,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這是他連續第七天坐在這裏發呆了。
沒有人理他,也沒有人在乎他。
四下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唧唧的鳥叫之外,安安靜靜的。有時候靜的讓人忍不住想跳下去,寂寞有時候會讓人發狂的。
龍橙是個孤兒,從他懂事起就跟着自己的瞎眼爺爺住在這山上。至於自己父母是誰,他完全不知道,唯一的線索是脖子這裏掛着一枚銅錢。可惜一枚銅錢並不能為大他帶來什麼好的線索。
看着別人都有父母的時候,他也曾經問過他那失明的爺爺,他的父母是誰,長的什麼樣子,不過他爺爺的回答讓他很失望,總是一句話,橙子,人生就是緣,到時候就會知道的,急不來的。他爺爺的話説了等於沒有説一樣。不過這也正常,一個失明的人,他能告訴你什麼呢?他也不一定見過自己的父母。所以龍橙之後也沒有問過了。
不過龍橙的爺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心卻很明,而且在算命以及武道醫學方面還是有着很強大的本事的,至少這十里八鄉誰家有個頭疼腦熱或者説需要算個八字求個名什麼的,都會來找他的。
在舊社會,瞎子總會學一兩樣生存的技能的,算命好象是瞎子的專利一般,一般很多失明的人都靠着這一行生活着,龍橙的爺爺也是一樣的。不過他的本領不單單是算命。他最大的本事還是針灸和醫道以及武學,算命只是後來改行的。
龍橙的爺爺,據説並不是一開始就眼睛瞎了的。在炮火連天的年代,他爺爺據説因為某些事情瞎了眼睛,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從來也沒有講,也不想講,只是眼睛瞎了之後為了生活才開始跟着一老道士鑽研算命的。至今也有四五十年了。
那怕是這樣,他算命的本事還是很強大的。很多很多十里八村的老人都會偷偷的找他算,算家裏人的健康,算牛丟失到那裏去了,算生男生女,算來年的收成…。而這些人走的時候都會留一些錢財或者糧食之類的。
也因為這樣,龍橙從小開始就一直擔當着他爺爺的導向,牽着他爺爺的手十里八村的走着,也靠着這個,他在他爺爺的辛苦拉扯下健康的活到了十歲。
十歲那年,一場大雨過後,他爺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晚上起牀上廁所,摔傷了筋骨,從此就不能走遠路。從那之後,他爺爺就一直都躺在牀上或者坐在院子裏面的石凳上,斷了生活的路。
也是從那天之後,生活的重擔開始壓到了這位十歲的小孩的肩膀上,在同齡人還在父母懷裏撒嬌的時候,龍橙已經開始到處找活幹了。
幫人家割稻穀,幫人家搬搬磚,幫人家送送東西。凡是以他這個年紀能賺錢或者説換來糧食的事情他都在拼命的做。
很多時候,他爺爺都想到了死,以死來減輕龍橙的痛苦。不過每次他爺爺這樣想的時候,龍橙都會用自己嬌的聲音説道“爺爺,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走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在我累在我受傷在我無助的時候和誰説呢?”這話一説,他爺爺都是老淚縱橫。
一個十歲的小孩,做這樣的事情,他真的不忍心。很多時候,他爺爺都是獨自躺在牀上,想着想着那已經完全失明的眼睛都能淌出眼淚來。對於他這個孫子,他內心之中真的很愧疚。自己縱橫天下這麼多年,唯一做了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就是有了這麼一個好孫子。很多時候他半夜的時候,都會獨自坐了起來,把自己那個已經破舊的不能再破舊的箱子打開,再在裏面翻啊翻的,翻出一個小小的銅盒子,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那裏,用着那看不見的眼睛望着那盒子,手不停的摩撫。好象要做什麼決定一樣,但最後還是顫巍巍的把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再淚滿面。
好在周邊的村民,在很多時候看到爺倆這樣的情況,忍不住的會幫幫忙,有的時候明明不需要人幫忙的,都會叫上龍橙,讓他去幫忙做點事情,到時候再給他點錢或者糧食之類。
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時常有的,特別是到了冬天,這是最讓人頭疼和鬱悶的,在這個時候,那有什麼人需要幫忙呢?
所以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幫龍橙的就是滿河的魚以及山上的野味了。
每天白天龍橙都會在山上去放暗釦,去抓捕一些野兔之類的野味,接下來就是下河去摸魚或者網魚。再一個小跑送到鎮上或者縣裏面去售賣。以這些東西來換取他們爺孫兩人的生活必須品。
從十歲一直到十八歲,這八年多來,很難想象龍橙是怎麼樣堅持過來的。但他確實熬過來了,而且不但確保了爺倆的生活必須品,龍橙還讀完了鄉里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