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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負責管理樂隊的,以後就叫她白雪姐。”
“白雪姐?”白雪?怎麼好像她小時候在報紙廣告攔上看到的什麼綠寶石大歌廳還是聯合大舞廳的主秀藝名?
“文哥哪找來的小妹妹?”那叫白雪的女子走了過來,妝容豔麗,體態婀娜多姿,有那麼點風塵味。
“就這幾個少年仔的同伴。”黃聖文指指楊景書和王仁凱,接著又說:“你別看她年紀輕輕,現在都跟花店那幾個少年仔去收屍。”
“收屍?”白雪瞠圓了描著黑眼線的桃花眼,訝道:“你這麼瘦小,搬得動屍體嗎?”
“還好啦,男生會出比較多力氣。”遊詩婷笑了笑。
“上次不是聽你在嚷,說秀霞要休息一陣子?”黃聖文指間夾著雪茄,拍上楊景書的肩。
“我後來聽我這少年仔說有個女生跟著他們在花店工作,剛剛特地去了花店一趟,把她帶來給你,你看看行不行。”白雪在遊詩婷身邊繞了圈,將她打量得徹底。遊詩婷被看得古怪,尷尬道:“呃…請問,有、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相當好!”白雪看著黃聖文,道:“就她吧。”黃聖文點了點頭,看著遊詩婷說:“樂隊有個員工準備懷孕,不適合在這期間接觸喪事,所以得訓練新人來接她的缺,你以後就跟著白雪做事。”
“我?”遊詩婷眨眨眼,看向楊景書和王仁凱。
“可是我平時都是跟著他們工作的,我…”
“他們也要過來學其它的工作。你們以為葬儀就只是收屍接體而已?一堆禮俗你們懂不懂?”黃聖文看著兩個少年。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佈置會場、司儀、禮生這些都要學習,將來才有獨當一面的本事。工作上有問題就直接和你們白雪姐說。”文哥離開後,白雪領著三人到一旁屋簷下,她指著招待桌後,一名正在與人談笑風生、被幾名男子逗得哈哈大笑的白衣女子,說:“那個就是秀霞,是樂隊隊長,說她是臺柱也是;她從小就在戲班長大,有歌仔戲底,唱哭調相當傳神,以後你就跟她學唱哭調。”遊詩婷滿臉疑惑。
“唱哭調?”那是幹嘛用的?
“孝女白琴。”白雪簡潔開口。
“孝女白琴?”遊詩婷揚高嗓。
“文哥、文哥要我來學孝女白琴?”不要開玩笑啦,她怎麼可能去做那種工作!
白雪兩手環,睨她一眼。
“怎麼,不想學?你也不看看你一個女孩子,去搬什麼屍體,做這個不是更好?又不用聞屍臭,也不用看屍體,穿得美美的唉個幾聲就有錢賺,連紅包都有,當然來做這個比較好。”
“那他們怎麼辦?”她看向楊景書和王仁凱。
“他們當然也要一起學啊。你學孝女,他們學禮生和司儀,不然你們以為做葬儀這麼簡單哦?”她努努下巴,示意他們看前頭會場。
“看到沒?你們看那個罐頭塔,九層的,都比人還高了。我剛剛去看過,用的還是鮑魚罐頭和螺罐頭,那一座少說三萬起跳,光這排場一看,就知道是好野人,紅包肯定很大包。”遊詩婷盯著大靈堂,問道:“孝女白琴真的比較好賺嗎?又比較輕鬆?”重點是他也必須跟著一起學其它的工作,那麼,她仍然可以常常見到他。
“那當然。等等你看她唱就知道了。你們今天先看完整個告別式的程,以後訓練時,心裡才有個底。”白雪看了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有工作進去忙,你們找地方坐。”突然被代了新工作,三人雖疑惑,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他們才走到招待處後方遮陽處,就先聽見秀霞大笑。
“厚!原來你就是昨晚在臺上跟我合唱『雪中紅』的那位大哥喔,你是家屬嗎?”坐在桌後、了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開口說:“躺在裡邊那個是我叔公啦,同村的嘛,總是要來幫忙,才不會被人家說無情無義。”
“對啦,同村的又有親戚關係,一定要出錢出力。”中年男人指著前頭罐頭塔。
“那個鮑魚罐頭有沒有,就是我出錢的啦!用的是智利鮑魚罐咧,等等我叔公出山了,你拿幾罐回去補一補。”
“是哦,鮑魚罐頭捏,我吃過那麼多罐頭塔就大哥你的最厲害。”
“那是一定要的啦,啊哈哈!”男人笑幾聲,瞧瞧秀霞。
“啊你…你白天唱孝女,晚上去跳鋼管哦?”
“對啊,不然怎麼會在昨晚那個婚宴遇上大哥。唉唷,我們這行都這樣啦,婚喪喜慶都嘛要去唱去跳,白天包緊緊唱哭調當孝女,晚上就腿去跳鋼管搖咧搖咧當貓女。”語末附帶一聲“喵”
“各位親戚冰友,咱的儀式差不多要開始了,今犯衝的是肖鼠的,咱請肖鼠的親戚冰友啊,就儘量閃避厚,多謝各位配合。勞力!”前頭司儀說著標準的臺語,就見秀霞突然起身抓起一旁的白頭罩,往頭上一套,跑出了他們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