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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們的各科指導老師中,就屬命理研究科的老師最愛點名。
遊詩婷一直以為,命理老師的長相大概就像她讀h中一年級那年,一個下著大雨的午後,她在山上廟裡遇上的那位廟公一樣,必須穿著道袍,氣質是慈善中要帶點神秘,然後走起路來步態沉穩,卻半點腳步聲也無;最重要的一點是,講話還帶著玄機。
不過,當她每次上命理研究課,看著老師眨著綠豆般大的小眼,以他獨有的、又扁又尖的嗓音,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滔滔不絕地訓斥他們時,她只覺得,玄機可遇不可求啊。
“鄧大維為什麼又不到?別以為他爸媽給他取蚌大尾的名字,就真以為他很大尾。啊?我跟你們說,姓名學不是這樣子用的,如果取蚌大維就能變大尾,以後大家都取名叫總統就好,也不用來找我們這些命理老師了是不是?”命理老師看著點名簿,推了推眼鏡,又喚:“陳潤升。”底下無反應,揚聲又喚:“陳潤升?”
“到!在這!”陳潤升從外頭衝了進來,一**坐在遊詩婷身旁的位子,口氣,他起身致歉:“老師抱歉,昨晚熬夜做追思光盤,早上有點起不來,所以晚了幾分鐘。”老師看看他,眯著小眼。
“還好你不是說你熬夜讀命理,不然我一定認為你拍馬。看你誠實招認,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下次要——”忽然止聲,瞪向門口。
鄧大維打著呵欠,著眼睛大搖大擺走進教室,經過老師講桌前,抬手示意一下。
“嗨。”
“大尾哥哥,你不知道這節是我的課嗎?”老師身形不動,綠豆眼在眼鏡上方隨著大尾同學的身影移動。
鄧大維放下揹包和早餐,懶洋洋的。
“知道啊。昨天晚上就是打線上遊戲,本來要下線了,結果被一起練功打怪的隊友留下,因為我要幫他們補魔力,所以快三點才睡。”
“打線上遊戲?你還敢講!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麼了?要這樣放任自己的人生嗎?打線上遊戲有什麼好?不就在網絡上頭認個老公老婆,然後去結婚再約一約去打怪,這對你們人生有幫助嗎?補什麼魔力?不如想想怎麼補你的腦力。唉,我說你們啊’應該把時間用在值得的事情上’不是…”遊詩婷看著嘴巴張合不停的老師,再看看已經開始不耐的同學,忽然發現不管什麼階段的師生關係,永遠都是這樣——老師喜歡滔滔說著他們“為你們好”的心情,但學生總是無法體會老師口中的“為你們好”究竟是為了得到學生滿足老師那種被學生服從的成就與威嚴,還是真的認為學生做的事不夠正確?
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她想,那只是站的角度與高度不同,面對的態度才會不同;所以無論是師生間、親子間,才會有這樣的矛盾點;而這種現像,恆久都不會變。
課本上忽然多了一個半透明塑料袋,袋口被繩子繫緊,她看著袋裡那醬油的東西,疑惑地看向鄰座,只見陳潤升扔了張紙條過來。
“東門圓環的煎油蔥稞。”她看了老師一眼,見他未留意底下,低首壓著聲音問:“市區那裡?”
“對呀,就那個女子軍團賣的那家,圓環煎稞也就那家而已吧?”她瞠眸。
“很遠欸。”
“好吃就好啊。大尾騎車很快啦,也沒多遠。”
“你吃了嗎?”原來是和大尾一起,難怪一前一後進教室。
“還沒。”陳潤升指指自己的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