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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俘虜數十婦孺,僥倖全師而歸,打消了先帝派兵御虜之念,坐看邊民塗炭,大同百姓何辜!公公何辜!”丁壽好一番壯懷烈,憤憤不平。
“有成化年間汪公公千里搗巢的大功珠玉在前,咱家那點玩意自然上不得檯面,難怪會落人口實。”苗逵冷笑道。
“可公公畢竟有實打實的功績在此,朝中諸公卻視無睹,就在您老出
的前一年,蒙郭勒津部酋首火篩入寇大同,大掠八
,滿載而歸,遊擊張俊帥騎兵六百尾隨其出關,連個落單的人頭都沒拿到,兵部竟為其報功以六百卻敵三萬騎,擢為都督僉事,總兵大同,公公所遇,何其不公!”一杯烈酒直灌入喉,苗逵長出一口氣,輕輕道:“內宦為人所輕,也非一
,憲廟老爺時汪公公討伐建州三衛,大獲全勝,不過增食米三十六石,咱家這點境遇又算得了什麼。”你老太監要真有這份灑脫,就不會在宣府成天和張俊、車霆鬧彆扭了,丁壽心中暗笑,舉著筷子輕輕敲了敲酒杯“可就是這個張俊,公公督師延綏時,傳檄宣府、大同探騎共進,他卻持兵不遣,雖經您上表彈劾,先帝寬宥其罪,上命發兵,可彼時軍機已失,否則延綏一戰豈會如此草草收場。”
“說到底,也是咱家本領不濟,沒有汪公公輕騎出,奔襲汗庭的本事,這已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休提休提。”苗逵的怒火好似已漸漸平息。哎呦,老太監養氣的功夫真是不錯,既然你張口閉口汪公公,那二爺就給你加把火,故意重重嘆息一聲“可即便如汪公公般天縱之才又能如何,汪公公當年
再下西洋,二並安南,再現太宗偉業,卻被劉大夏百般阻撓,藏圖不報,否則汪公公功績又何限九邊,御馬監豈不是能與鄭公公當年的內官監一樣受世人仰望,唉,不知汪公公人生憾事,幾時才能得償所願…”
“劉大夏,咱家絕不與爾輩干休。”一掌拍在酒桌上,苗逵一字一頓,惡狠狠地說道。有門兒,心中得意,丁壽伸手拿杯,哪知一碰酒杯,就聽嘩啦啦一陣聲響,杯盤落地碎了一片,那張硬木圓酒桌已化成碎絮。
“化骨綿掌?!”丁壽驚訝地看向身邊那個紅臉已氣得變紫的苗逵,這老太監竟然是出身星宿海的內家高手。***京師東廠,丘聚與谷大用二人夤夜被召至劉瑾書房。
“這小子真是到哪兒都不讓人省心!”劉瑾將手中信箋扔到桌子上,著眉心笑罵道。丘聚拾起信,與湊上來的谷大用一起在燈下展開觀看。
“這小子還真能折騰,竟然能鼓動苗逵上秘本。”谷大用嘖嘖稱奇。
“估計也是急了,劉至大這小子真是難堪大任,才具一般也就罷了,還是個溜肩膀,一點擔當都沒有。”劉瑾抱著二郎腿,搖頭晃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哪個人能像壽哥兒一般膽大妄為,劉宇又是被劉大夏等人收拾狠了的,自然是萬事自保為上,”谷大用看著信又搖了搖頭,輕嘆道:“公公是該給壽哥兒提個醒了,這才到宣府幾天啊,就不能讓我們這幾個老骨頭消停一陣子。”
“此事可行。”丘聚看完信一直沒說話,突然嘴道。
“老丘,你怎麼想的,這陣子內外朝盯著咱們爺們正緊,還搞什麼麼蛾子?”谷大用不解道。
“正是因為咱們被盯得太緊,才要出這點事情把那幫酸子的眼光引過去,難得這事還扯上了御馬監,順勢而為,成了要念咱們的情,即便事情不成,自有苗逵這高個的頂著。”言及此,丘聚偷眼打量了劉瑾神
,繼續道:“壽哥兒不過奉命查案,亦非大過。”劉瑾持著一把冬月團扇,輕扇了幾下,笑
道:“那你說苗逵和那幫蒙古韃子會不會把壽哥兒咬出來呢?”
“這個…”丘聚可不敢把話說死。劉瑾起身,負手來到窗前,望著天上明月,平靜說道:“此事要辦,就辦成鐵案,這宣府的天…是該變變嘍。”***幹清宮暖閣。小皇帝百無聊賴地趴在御案上,把玩著那枚已經被他撫摸得光滑明亮的永樂通寶,一會兒痴痴一笑,一會兒又長吁短嘆。朱厚照這做派漫說周邊服侍的小內宦,便是一手把他帶大的劉公公也不知道這位爺的什麼風。
“皇上,可是有心事?”劉瑾憂心忡忡地看著小皇帝。
“啊?沒,沒事。老劉,你有什麼事?”小皇帝回過神來,直起身子問道。
“朵顏衛花當請封之事,皇上以為如何處置?”劉瑾躬身奏道。
“還能如何,朕不追究他們前番入寇之罪已是天恩浩蕩,還妄想原職襲封,真是得隴望蜀,不知進退。”朱厚照恨恨地一拍御案。
“可朝中廷議皆認為朵顏三衛多年來護衛薊遼不為韃靼所亂,為京師藩籬,宜厚恩以固。”
“一派胡言。”朱厚照不屑道:“說三衛防禦韃靼不擾薊遼,怎麼不說朝廷還要防禦他們屢屢擾邊,滿朝眾臣讀書都讀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