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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理刑百戶丘聚則面無表情,三角眼中光閃爍,彷彿對一個個血淋淋的臟器充滿著興趣。
“二位公公,該犯死於中毒。”將屍體用白布蓋上,忙碌完一切的老仵作汗透重衣,滿是疲憊的向二人稟告道。
“果然。”範亨的刀條臉上寒霜密佈,對著丘聚道:“老谷,你怎麼說?”
“何毒?”丘聚吐出兩個字。老仵作搖了搖頭,面帶愧“小人白活了這麼大歲數,實在勘驗不出。”
“你東廠內不就有一個用毒高手麼,何必明知故問。”範亨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嘲諷道。
“範公公話中意思…莫不是認為東廠有所牽連?”丘聚揮手讓仵作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
“聽聞世上有一種下毒之法,先以半毒之物服之,待毒發之時,再佐以半毒為引
發,可若是隻服任何半毒,不但查驗不出,且身體無礙。”範亨凝視丘聚,繼續道:“據說蜀中唐門便尤擅此道。”
“風聞虛妄之事,難以讓人信服。”丘聚避開範亨目光,對著外面吩咐道:“把那二人帶過來。”東廠番子押著兩個獄卒進了屋內,房中氣味和白布上的斑斑血跡嚇得二人肝膽俱裂,癱在地上公公爺爺的一頓亂叫。
“你二人負責看守人犯,他可會被人下毒?”丘聚指著桌上曹祖屍體問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自打他進來後,除了提審,小的沒讓任何人碰過他。”高個兒腦袋如同撥鼓般連搖不已。
“部堂大人待過,小的們一直是盡心伺候,天可憐見,小的對親爹都沒這般用心過!”矮個兒叫起撞天委屈,涕泗橫
。
“這二人連同外面的仵作可都是刑部的人,您看這人證陛下可會滿意?”丘聚皮笑不笑地瞧向範亨。範亨黑著臉一言不發。命番子將人帶走,丘聚好似自言自語道:“人犯無緣無故被毒死大牢,深究下去,難保不會扯出什麼私相授受,內外勾結之事啊。”聽得“內外勾結”四字,範亨麵皮忍不住
動了一下,按《大明律》結
近侍乃是死罪,丘聚分明意有所指,冷冷道:“東廠想要攀汙?”丘聚難得一笑“本就不乾淨,何來攀附,上次司禮監挑撥二侯告狀在前,此番刑部滅口於後,萬歲爺聖明天子,對其間齷蹉豈會不明察秋毫。”範亨麵皮紫漲,不發一言,半晌才恨恨憋出一句:“你意如何?”丘聚正視這位首席秉筆太監道:“劉公公的意思:息—事—寧—人。”***懷揣著東廠與司禮監、刑部聯名的奏本,丁壽心情忐忑地立在仁壽宮外。本想著到幹清宮
旨覆命,這差事就算完了,沒想小皇帝跑到張太后這兒來了。
這娘倆湊一塊,天知道又會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丁大人,太后宣你進宮。”才出宮門的王翠蝶對著長吁短嘆的丁壽說道。
“謝過姐姐了。”丁壽涎著臉湊了過來。翠蝶心虛地四下看了看“丁大人休要如此,奴婢生受不起。”
“該是小弟高攀了才是。”丁壽嘻皮笑臉地說道,望了望宮內方向,小心問道:“太后和陛下在談些什麼?”猶豫了一番,翠蝶還是回道:“還不是二位侯爺的事,兩宮言談間有些不洽,丁大人待會兒回話時要小心些。”暗道聲果然,丁壽忽覺得牙有些腫痛。
***博山爐內香菸嫋嫋,珠簾後端坐的母子二人半遮半掩,神情難測。
“臣丁壽叩見陛下、參見太后。”
“起來吧。”張太后語帶薄慍。
“刑部人犯猝死之事調查如何了?”小皇帝語氣也是不善。丁壽斟酌了一番,回道:“陛下,經司禮監與東廠聯合勘驗,曹犯死於中毒…”朱厚照急聲問道:“他被何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