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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人,我等文書在先…”朱瀛急了,鄧通的產業都是會生金蛋的老母雞,就算債務割清楚,己方不會吃虧,可卻少掙了不少,更何況在國公爺那裡還誇下海口。
“什麼文書?”丁壽兩手一,那紙字據便如同翩翩蝴蝶般,隨風片片飛去,蹤影不見。
“你…”朱瀛指著丁壽,氣得直哆嗦,一時也顧不了許多“你敢壞了保國公的大計,吃罪得起嗎?”丁壽眼睛一翻,猶如利刃出鞘,寒光閃閃“怎麼,用朱暉的名頭來來壓我”朱瀛被這滲人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麼?當著王爺的面,你還想動武不成?”早憋了一肚子氣的朱佑樞身子一轉“本王最近犯了眼疾,什麼也看不清。”
“王爺!?”朱瀛哀嚎一聲,腿肚子發軟,險些跪在地上。丁壽笑得很和善“別擔心,二爺心情好,今天不打人…”朱瀛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打算服軟說幾句小話,回頭再到國公爺那裡搬是非。
忽然覺得臉上一下火辣辣的劇痛,伴隨著耳朵嗡嗡蜂鳴,整個矮胖的身軀霎時飛了起來,滾落道邊。
“他媽的就打你。”丁壽一揮手,幾個如狼似虎的錦衣校尉一擁而上,圍著朱瀛拳打腳踢。該,人賤有天收,其餘那十幾個商賈平也沒少受朱瀛的氣,此時看他捱打,心中莫名快意,可看到揎拳捋袖奔他們過來的丁壽,這些人又暗暗叫苦,不等丁壽說話,便跪地一片。
“大人,我等從來沒有寫什麼文書。”
“小人其實與鄧府沒什麼生意來往,今不過被拉來湊數而已。”嘰嘰喳喳聲中,各人將自己的文書全都撕個乾淨,噤若寒蟬地偷望著丁壽,他們當初惹不起執掌錦衣衛的牟斌,此時同樣惹不起丁壽,不是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保國公的。
何況背靠國公爺那位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
“你們這是幹什麼,二爺說過不還你們銀子麼,鄧大少誠信當先,待賬目盤清後,每家該還多少過來領就是。”丁二爺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表情。
“正是,正是,與鄧府做生意我等最是放心。”
“一切聽憑大人安排,大人說如何我等便如何。”
“我早說了鄧爺做人最是實誠,你們就不該聽那姓朱的鼓譟,失了買賣人的厚道本分。”直到丁壽不耐煩地揮手攆人,這幫人才千恩萬謝,連跪帶爬地上了自己馬車,頭都不回地揚長而去。
聽了另一邊朱瀛那殺豬般的慘叫,丁壽皺了皺眉“捂住嘴,接著打。”轉過臉來,丁壽風滿面,張臂笑道:“鄧兄,立字據吧…”注:富室之稱雄者,江南則推新安,江北則推山右。新安大賈,魚鹽為業,藏錢有至百萬者,其他二三十萬,則中賈耳。山右或鹽,或絲,或轉販,或窖粟,其富甚於新安(明代謝肇淛《五雜俎》)。
明代人是真有錢,只不過錢不在皇帝手裡。***車轔轔,土飛揚。牟斌一家三口坐在寬大的車廂內,隨著車輪顛簸不住搖晃著身子。
“爹,你還看這勞什子做什麼?”牟惜珠見自己老爹上路後一直捏著那紙文書發呆,忍不住出言道:“那丁壽自己做了冒失鬼,背下這天大的窟窿,有他哭的時候。”
“夫人,你還覺得他吃虧了不成?”鄧通靠著車廂,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然呢?”牟惜珠狐疑反問。鄧通得意一笑“為夫經商多年,從來都是和氣生財,寧可利薄,也要雙方得益,那丁壽雖與咱家有些齟齬,也不好因為他破了先例。”
“咱家打理的生意字號信譽卓著,天下人都認得鄧家的金字招牌,此番他丁某人替咱還債,看似吃了大虧,但借雞生蛋,消息傳出,無形中豎起了丁家的招牌大旗,甚或告訴天下,丁家誠信之名,更在我鄧通之上…”鄧通啞然失笑“這筆易他實是不虧。”
“該死。”牟惜珠本以為丁壽吃了個大虧,心中不無快意,此時聽了丈夫解釋並非如此,不由中鬱郁,狠狠捶了車板一下“這小子誤打誤撞,竟白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