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既裑在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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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假的吧,”丁壽笑笑,從袖子裡出幾張紙來,一一擺在桌案上“河南按察使朱恩的手供,河南鎮守中官廖堂的奏本,錦衣衛河南千戶廖鵬的密信,都說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右憲,這些可不止一口啊。”丁壽每放下一張紙箋,洪鐘臉就難看一分,到最後幾乎面無人,顫抖著手拿著紙箋,道:“這,這,這是從何處得來的?”

“兩個時辰。”丁壽舉起兩手指,意氣洋洋“莊椿等人在河南一舉一動只消兩個時辰,本官便可一清二楚,右憲,對這緹騎耳目可還滿意?”洪鐘呆坐椅上,半晌強笑道:“無稽之談,老夫對莊椿為人略知一二,這信上所說大多不實之言。”

“原本這些東西也只是為錦衣衛手漕運做個藉口。”在洪鐘目瞪口呆下,丁壽將這些信箋撕個粉碎“有了原告,焦閣老在朝中推波助瀾,想必朝中重臣也不願意惹火燒身,屆時若查出什麼侵漕糧的舊賬,右憲怕是坐不得這麼安穩了吧?”

“這與老夫無關。”洪鐘脫口而出。洪鐘出口便已後悔,陳熊倒賣漕糧,事關機密,他也是接任後才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這丁壽遠在京城如何得知,難道緹騎密探當真無孔不入,無處不在,數九寒冬,老大人汗水卻已溼透重衣。

“丁某信得過都堂,右憲督漕未久,想必也不及搭上這層關係,可這麼大案子總得有人來背,平江與京中幾位國公侯爺都是父一輩子一輩的情,某些原因幾位部堂怕也不能袖手旁觀,最後倒黴的人會是誰呢…”洪鐘不停用袖子擦汗,怎麼也擦不淨。

“本官相信右憲是清白的,可總得要有人來認這個罪,錦衣衛無事生非,輾轉牽連的本事老都堂怕是沒機會見識過,”瓜蔓抄“的名頭總該聽聞一二吧?”丁壽躬身貼著洪鐘耳邊輕聲說道:“朝中無人莫做官呀!”洪鐘終於撐不住了,從椅子滑跪到了地上,大哭道:“丁大人,給老朽全族一條活路啊!”丁壽直起身子,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從接風宴上他便已看出洪老頭子軟,慣於委曲求全,這樣的人在驟然外力高壓下必然心防崩潰,只求自保,而今看來果不其然,自己賭對了。***烏頭鎮,莊椿的凱旋大軍沿著官道迤邐前行。

段朝用催馬趕上莊椿,不解道:“將軍,淮安府已經不遠了,何以棄船登岸”莊椿呵呵一笑,瞥視一旁的方未然“方捕頭想必心知肚明?”方未然面沉重,沉聲道:“將軍是想在回程中有些意外收穫。”段朝用恍然大悟,望了隊伍後面囚車一眼,諂媚道:“引蛇出,將軍是要把漏網之魚一網打盡,果然高明。”莊椿風滿面“就要到家了,告訴弟兄們悠著點,別累壞了,在前面林子裡歇歇。”中軍傳令,前行隊伍很快便在一片樹林內駐足休息,已是淮安府境內,軍卒也放鬆得很,三三兩兩或閒聊,或用乾糧,有的直接靠著樹幹打盹。

段朝用繞著樹下的囚車打了個轉,笑道:“郭大小姐,馬上就進淮安了,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間,老實認了你父親的罪狀,或許官家開恩,還能留下一條命。”

“呸!無恥狗賊,公報私仇,我做鬼也放不過你。”囚車內的郭飛雲嬌顏憔悴,仍是大聲叱罵。

“果然是郭老鬼的閨女,骨頭夠硬,咱們走著瞧。”段朝用一聲獰笑,扭身便走。

“嗯…”轉身之際,段朝用眼角餘光一掃,旁邊一棵大樹枝杈間衣角一閃,陰聲冷笑:“給我出來,”黑怪索如一直標槍,直樹冠。一聲嬌叱,一道倩影在殘枝斷杈間飛躍而出,抬手三點寒星直段朝用。段朝用嘿嘿冷笑“燕子鏢,果然是漏網之魚。”怪索迴轉,如蝮蛇蜿蜒,輕輕一抖,已將三枚燕子鏢擊落於地。倩影空中扭身,折返囚車,長劍揮舞,砍翻周邊幾名官軍,隨即大力劈砍囚車上的枷鎖。

“二妹!”須臾間郭飛雲已然看清來人頭纏孝布,正是鑽雲燕郭依雲。

“姐,我救你出去。”郭依雲連劈數劍,火星四,兩指的枷鎖分毫未損。

“你快走,別管我。”郭飛雲急聲催促。

“不。”郭依雲眼角噙淚,倔強地繼續劈砍著囚車。

“你再不走,我咬舌自盡。”郭飛雲厲聲喊道。看到一向溫柔的大姐鳳目圓睜,神堅定,郭依雲眼淚不爭氣地了下來,顫聲道:“姐,我走,你千萬別輕生。”

“誰都走不了。”段朝用嗤嗤怪笑,黑繩索夾帶風聲席捲而來。

郭依雲腳尖一點,化身飛燕沖天而起,正是燕子飛雲三絕手中的“孤燕出巢”段朝用冷笑不停,手腕一翻,怪索倒卷,倏忽間已纏住郭依雲左腿小腿,順勢一帶,郭依雲重重落地。

“多少綠林巨寇也難逃段某的追魂索,何況你小小的鑽雲燕。”段朝用滿臉得意之“二妹!”郭飛雲在囚車內一聲哀呼,難道姐妹二人都要落入虎口。郭依雲連掙數次,那怪索都如附骨之疽,甩之不脫,銀牙一咬,揮劍向左腿砍去。

段朝用也未想到此女如此剛烈,猶豫是否該撤索再戰時,忽然間手腕一痛,追魂索落地。郭依雲趁機脫困,甩開繩索,躍上林梢,幾個起落,已然隱身密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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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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