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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哈哈…”送走客人的周彥亨返回書房,只見年方十歲的女兒正仰望著一排書架,似乎尋覓著什麼。
“玉姐兒,你在做什麼?”
“爹,適才那個叔叔好像…對了,那個叔叔的聲音好怪,像…嗯,像鴨子叫…”
“不許無禮!”周彥亨大聲斥責。
“是。”玉潔委屈地垂下了小腦袋瓜。周彥亨對這個粉雕玉琢又冰雪聰明的女兒素來疼愛,見她怏怏不樂,笑語道:“子曰:非禮勿言,你娘難道沒教過你?”玉姐兒不服氣地一揚頭:“自然教過,今還教了我一首新詞呢。”
“哦?來,寫與爹爹看。”周彥亨坐在書案後,拿起一支筆道。玉姐兒立將適才想做的事忘之腦後,歡喜喜坐在父親膝上提筆書寫…***“翌
官軍即來抄家,從書房內搜出書信,硬誣父親通敵倒賣軍需,分明就是東廠惡賊栽贓嫁禍,我好恨…當初怎就未能提醒爹爹,今
惡賊當面豈能放過,我與你不共戴天…”
“啪!”譚淑貞一掌打斷了正自切齒腐心的周玉潔。捂著臉上熱辣指痕,周玉潔錯愕道:“娘…”
“忤逆不孝的畜生,當未能提醒你父也就罷了,怎地如今連人也認不清!”譚淑貞急怒攻心,面
鐵青“你父獲罪在弘治十二年,彼時劉公公還未提督東廠,如何能怪到他的頭上!”
“不,不可能!”周玉潔腦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玉潔妹子,你可能不曉得,當你逃出的戲班便是劉公公門下的,那時劉公公任職鐘鼓司,豈會提督東廠。”貽紅接口道。
“什麼?那戲班是…他的?”周玉潔驚疑不定。
“可不是麼,你逃出去後劉公公才執掌的東廠,哪會參與陷害周家,你素來聰慧,怎地此番連人也認差,幹出這冒失事來。”貽青埋怨道。
“我…”周玉潔百口莫辯,掩面慟哭,她那時一是年幼,不曉其中內情,再則思夜念,乍一聽仇人
面,心中先自亂了,一心只想報仇雪恨,其餘竟未多想,竟做出如此錯事,連累母親恩人,可如何是好!
“想哭待會子再說,將解藥出來,”丁壽這邊急得火上房,若不是劉瑾還沉得住氣,他哪有那個耐心聽她講故事。
“沒…沒有解藥,我用…用的是…是雪妹妹的相思子手串。”周玉潔噎道。
“紅豆?她留此劇毒之物作甚?”丁壽瞪圓了眼睛,合著自個兒內宅裡處處殺機啊,雪裡梅那小丫頭哪天想不開來個玉石俱焚,二爺立時翹辮子。
“那是她與楊公子定情之物…”周玉潔悔恨加,淚水如斷線珍珠,不停滴落“此事與她無關,是我聽聞此物劇毒,才用來…”
“管好你自己吧,”丁壽吼道:“來人,快去…去將談先生請來。”梅金書此時尚在太醫院,丁壽省起家裡還有一個女醫,立時命人去喚。
“好了,雞飛狗跳的,惹人厭煩,不必費事了。”劉瑾不耐道。祖宗誒,是你飲了毒酒,怎麼還當沒事人似的,丁壽哭喪著臉道:“公公若嫌煩,便讓小子替您運功驅毒,相思子名字好聽,毒可也劇烈,您這飲了一整杯的茶…”
“咱家喝那杯茶是為了聽故事,故事聽完了。茶還留有何用!”劉瑾伸出左手,五指向下,垂在那杯只剩茶葉的空杯上方,只見劉瑾面上青氣一現,左掌中指間頓時噴出一道水箭,源源不竭,轉眼間茶盅已被注滿,熱氣騰騰,猶如新茶初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