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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弼?”丁壽打量著這位順天府尹,三品京堂,地方上已是封疆大吏,又是劉瑾一黨,不好怠慢,當下拱手作禮道:“來得匆忙,未及拜見府臺,伏望海涵。”
“緹帥客氣,”胡汝礪謙遜一笑,瞥向一旁周璽“敝屬不知何處得罪緹帥,下官代為賠情,萬乞高抬貴手,饒過一遭。”
“府臺…”見上司服軟,周璽立即急聲爭辯。胡汝礪皺眉怒喝:“住嘴。”
“按說得罪丁某的小事,有府臺關說,未嘗不可一笑而過…”胡汝礪面笑容,丁壽卻話鋒一轉,冷笑道:“只是,此番他開罪的是當今陛下,丁某開脫不得。”胡汝礪才浮起的笑容立時凝固“緹帥說笑?”
“丁某而今沒這心情。”
“府臺休聽他一面之詞,這是加之罪!”被緹騎擒住雙臂的周璽嘶聲怒吼。
“加之罪?你以關文搪
楊玉,可曾有假!”丁壽眄睇張鸞二人“二位張大人便是當事之人,想必不會指鹿為馬,偽證欺哄吧?”張鸞訕笑,未曾接口,張縉卻擰眉道:“縱是行文不當,也不過偶失小過,何用逮繫詔獄?”丁壽冷笑,斜上方拱手抱拳道:“錦衣衛乃天子親軍,陛下近侍,楊玉身負皇命,奉敕勘事,順天府一體官員當受節制,全力配合,府丞周璽乃敢頡頏,分明無視君王,犯大不敬之條,這究竟是他個人所為還是幕後有人指使,難道不該鞫問明白麼?”丁壽掃視眾人,悠然道:“諸公苦苦攔阻,不知是盡同僚之義,還是別有用心?”這話誅心至極,莫說不想惹禍上身的張鸞,便是張縉也不好再開口求情,只把目光投向了順天府尹胡汝礪。
畢竟人是你順天府的,這面子丟不丟自己看著辦吧。胡汝礪掩乾咳幾聲“緹帥,下官馭下不嚴,思慮不周,致有此過…”
“丁是丁卯是卯,府臺不必攬過上身。”丁壽搶聲道。胡汝礪輕輕攢眉“敝屬辦事不力,言行失當。
但屬無心之過,乞望緹帥念在同僚一場,高抬貴手,今後順天府一體官吏當勠力同心,報效王事,斷不教緹帥再為此間事分神。”三品京尹拉下臉來步步退讓,伏低做小,丁壽倒還真不好繼續發作,一時舉棋不定。一見有門,胡汝礪又上前低聲道:“踏勘清丈,非比尋常,京畿之地不過牛刀小試,緹帥莫為了一時意氣,壞了變法大計。”胡汝礪暗從袖中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丁壽清楚他指的是誰,但今興師動眾而來,倘若偃旗息鼓而去,折了面子不說,也達不到他敲山震虎的目的。
“府臺這般說了,丁某也非不曉事理之人,只消少尹向楊玉低頭認個錯,這事便一筆揭過,如何?”
“多謝緹帥。”胡汝礪拱手道謝,對周璽道:“還不謝過緹帥雅量,再向楊大人賠個不是。”
“不!”一直抻脖子注意二人動向的周璽嗷嘮來了一嗓子“大人好意卑職心領,但若要我屈從緹騎,無故認過,下官不服!”周璽面目猙獰地大喊大叫,反將胡汝礪嚇了一跳“你可是失心瘋了?”
“下官清醒得很,丁南山擅擎官員,恣睢跋扈,非人臣之禮,卑職縱然一死,也不屈從於他!”周璽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跳,狀甚駭人。這廝當真瘋了,張鸞心中嘀咕。張縉捻鬚不語,看向周璽的目光中卻有幾分讚賞。
“緹帥…”胡良弼還想再說,丁壽冷冷一笑“胡府臺,今兒的話夠多了,這等貨留在順天府,恐對”大計“也無甚裨益,在下替你料理了。省得
後麻煩。”
“帶走!”楊玉早等不耐。
“丁南山,你一無聖旨,二無刑科僉批駕帖,憑何拿我?周璽不服!”周璽死命掙扎叫喊。
丁壽一甩飛魚服下襬,掌中亮出一物。
“臣等恭請聖安。”自胡汝礪以下順天府人等,張鸞張縉等人紛紛跪倒,周璽也停了掙扎,怔怔望著丁壽手中所舉金牌,怎地忘了他還有這個東西…
***兵科給事中張龍宅邸書房。曹鼎呷了一口茶,大咧咧撇著嘴道:“我說張汝言,你究竟想的怎麼樣了,給個痛快話,侯爺那裡還等著回信呢。”張龍著手猶豫不決,為難道:“曹先生,你曉得,這事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