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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鼎醒悟,急聲道:“小人也是。”對著賭咒發誓的曹劉二人,丁壽權當沒見,人心隔肚皮,鬼知道這倆人心裡怎麼想的,不過他也並不在乎,轉身在神龕前一張乾淨椅子上坐定“不過本官有幾句話要勞煩你們帶給二位侯爺,你們可要記好了。”
“大人請吩咐。”二人跪伏聽命。丁壽不理二人迫切眼神,低頭看著自己修剪整齊保養得宜的指甲,彷彿要看出花來,曹劉二人眼看要望眼穿,他才彷彿隨口道:“曹鼎,你往外放債,定的利息比對侯爺說的還高出二分,銀子你賺了。
罵名卻讓二位侯爺去背,果真是侯府的好奴才,二位侯爺知道了該如何賞你?”丁壽說一句,曹鼎臉便白一分,待丁壽說完,他已是面無人
,冷汗如漿。難怪這小子手面闊綽,上下打點,啐!中飽私囊的家賊!劉東山暗罵一聲,卻聽丁壽又道:“劉東山,你今兒早是從哪兒出來的?”劉東山心底一突,強作笑臉道:“回大人,小人是去廟裡上香…”
“上香?你把自個兒那香頭子到人家大腿中間攪和去了吧!”丁壽拄膝俯身,帶著幾分
笑道:“侯爺的小妾…好玩麼?建昌侯爺可曉得他與你做了襟兄弟,你二人可曾切磋過
上技巧?”
“大人饒命啊!”劉東山磕頭如搗蒜,這傢伙怎地什麼都知道,若是隻言片語傳到張延齡耳朵裡,自己怕是想死個痛快都難。
“想活命?”丁壽挑眉。二人連連點頭。
“好辦。”丁壽打了個響指“本官心善,最看不得別人受難,可你們是不是也該對爺有點表示。”
“大人您吩咐,但凡小的們有的,一定雙手奉上。”
“不要你們東西,只是打聽點侯府的消息,你們都是侯府內的體面人,想必對二位侯爺的一些私事清楚得很吧,說出幾件新鮮的,給爺解解悶。”丁壽笑語晏晏,循循善誘,曹劉二人卻面面相覷,閉嘴不言。錦衣衛不好惹,那二位侯爺便是惹得起的,那可是萬歲爺的親舅舅!
自己在這裡賣了侯爺,回頭丁壽拿著供狀去搞風搞雨,二張不見得會把丁壽怎樣,扒他們的皮確是輕而易舉,早晚還不是個死!
曹劉二人打定主意做了鋸嘴葫蘆,一言不發,丁壽意料之中,輕笑道:“你二人可是擔心事情洩出去,遭人報復?”曹鼎與劉東山四目相投,一同點頭。
“老實說,本官也怕。”丁壽坐直了身子,悠悠然道:“所以,本官此番並沒動用官面上的人物,確保今之事不會洩
出去。”看著二人糾結神
,丁壽冷聲大喝:“老七!”隨著丁壽高喝,那名退出大殿的乞丐頭應聲而入“二爺,您什麼吩咐?”丁壽起身燃了一炷香,衝著破舊神龕拜了一拜,將香頭
上,回首道:“這二位都是忠僕義士,不肯出賣主家,吩咐你的事如何了?”
“回二爺,廟後面坑都挖好了,只等著埋人了。”
“丁大人!”二人聞聽嚇得心膽俱裂。
“彆著急,那坑本官只留了一個人的位置,實話說,二位侯爺休慼與共,你兩人留下一個便夠了,至於留誰麼…”丁壽瞧瞧二人緊張扭曲的面孔,指了指閃著紅光的香頭“就看一炷香內二位誰說的更教本官興趣了。”不等二人開口,丁壽繼續道:“懂事的那個平平安安回到侯府,今
事權當沒發生過,那個不曉事理的…誒,畏罪潛逃,就此無蹤,想來二位侯爺定會幫著他妥善照料家中一切。”看著二人額頭鬢角不斷滲出的涔涔冷汗,丁壽從容一笑“自然,二位爺儘可一言不發,待這香頭燒盡,讓那幫花子辛苦多挖一個坑就是了。”二人臉
驟變,彼此互視一眼,都看穿了對方心頭所想,劉東山突然搶聲道:“稟大人,小的知道建昌侯爺違制擅買沒官莊田宅第…”龜孫子,你倒嘴快,曹鼎悔恨之餘,立即接口道:“壽寧侯爺設賭放貸,欺行霸市…”
“好了。”丁壽煩躁地揮了揮手“本官大費周章地將你二人來,不是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若是成心矇混…老七,動手。”
“別,別,小的還知道別的,容小人想想。”曹鼎驚慌失措,搜腸刮肚,卻一時想不起更猛的料。
“小人知道建昌侯爺府上有一個喚作翠花兒的婢女…”劉東山眼光一亮,膝行兩步,湊近丁壽言道。
“婢女?又和你有一腿?”丁壽翹著腿問道。
“這個沒有,”劉東山一晃腦袋“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