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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姓書生腦子轉得飛快,猛然想起江湖傳說中的一號人物,脫口而出:“無為老祖!”***“幾十年了,不想尚有人曉得老朽賤號。”羅老兒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難掩幾分落寞悵惘,儘管只是心中猜疑。
但見對方坦然應承,三人還是相顧大駭,劉姓青年連呼痛聲都已忘記,面煞白地捧著手腕,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晚輩三人年少無知,今夜多有冒犯,還請前輩大人大量,放我等一條生路。”這老怪物年歲高,來頭大,自家長輩是肯定攀不上情了,陳姓書生唯有指望這老傢伙年事已高,殺心淡薄,僥倖逃過今夜之劫。
“這把老骨頭被人打遭人罵,早習以為常,算不得什麼冒犯…”羅老兒淡淡道。未等三人中大石落下,羅老兒話鋒一轉,淡漠道:“但你等三人濫殺無辜,多行不義,如不嚴懲,世間天道公理何在!”
“快逃!”對方語含殺機,陳姓書生亡魂大冒,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足尖蹬地,箭一般率先飛竄而出。劉姓青年不顧傷痛掙扎而起,與持劍同伴同向密林深處疾行奔去。眼見三人遠竄,羅老兒不言不動。
只是呆立仰望頭頂淡月疏星,彷彿入定一般,此時輕雲蔽月,林中光線晦暗,只消投入林中陰影處,行蹤再難尋覓,陳姓書生望著近在咫尺的幢幢樹羽,心頭狂喜,足下猛地加勁,便要閃身隱入樹叢。
餘下二人與他相隔不遠,眼見俱要一同逃出生天,忽聞身後一聲長嘯響起,嘯聲宏亮綿長如龍鳳鳴,卻並無絲毫肅殺之氣,三人聞聽之下卻內力消散,一口真氣無論如何再也提不起來,晃晃悠悠好似醉酒一般,跌跌撞撞又勉強前行幾步,再也支撐不住“撲通”
“撲通”接連撲倒,昏不醒。羅老兒仍未停口,嘯聲綿綿延延似無斷絕,引得山林中迴音處處,空中雲收霧散,明月高懸,照得林間曠野如同白晝。
羅老兒身披月華,佇立天地之間,似乎終將中鬱結一吐而盡,自失一笑“逃?紅塵羅網,何處不是藩籬,若是能逃,老朽我自先遁去,何用你們…”俯身查驗了昏
不醒的海蘭一番,羅老兒運指如飛,連點了她身上幾處
道,隨即振袖而起,向林邊三人行去。
“攔路行劫,各憑本事,不是殺人,便是被殺,既然你幾個後生小子時運不濟,撞在我老人家手中,老朽便打發你等早入輪迴。”羅老兒唸叨幾句廢話,抬手便要震斷三人心脈,忽聽一聲大叫:“手下留情!”隨後只見一道灰身影在樹梢之間起伏縱躍,疾馳而來。聲音略有耳
,羅老兒也好奇來者何人,是以並不著急出手,只是靜待來者,好在來人輕功甚佳,並不需他久等,七八個起落人已趕至近前。
來者是一灰袍漢子,身形瘦削,濃眉斜飛,臉上黑黝黝的貌不驚人,只是一雙眼睛炯炯閃光,顯然內力修為深厚。
“是你?”看清來人相貌,羅老兒微微訝異。
“大行分堂堂主張茂,拜見聖教應劫左使。”漢子躬身下拜。羅老兒怫然不悅,白眉皺起道:“老朽已非白蓮教中人,這個稱呼你休要再提。”
“左使說笑,您老在教中德高望…”張茂還想再說。
“你若還想攀談,便管住自己的嘴。”羅老兒不客氣地一甩袖子,顯然動了真怒。張茂一時語噎,訕訕道:“那…屬下又該如何稱呼您老?”
“老傢伙,羅老頭,或者直呼我名羅夢鴻,甚至稱兄道弟皆可,隨心所,百無
忌,只要莫再與白蓮教扯上丁點兒關係。”羅老兒道。張茂嘴角輕
,這位爺在教中輩分甚高,連教主都不敢直呼其名,他哪敢這般放肆,思來想去,糾結道:“既如此,晚輩藉著大智堂羅兄弟的面子,斗膽稱您一聲叔父,如何?”羅老兒點點頭,表示認可,張茂暗鬆口氣,思忖聖教這應劫救世二位尊者,皆是脾氣和本事一樣出奇怪異,右使不老神仙李鉞身為教主嫡親叔父,本應親身輔佐教務,卻多年不入教門一步。
甚至教主對這位叔父也諱莫如深,閉口不談,教中知其下落者不過三五人。左使羅夢鴻武功登峰造極,江湖中名列八聖,成名數十年,在教中身份尊崇,偏偏破門出教,實為教中醜事。
儘管教主已傳諭宣稱其為叛逆,教中上下可共誅之,但今真個見到…張茂覺得此時還是多套套
情才是正理。
“羅叔父,屬下…咳咳,晚輩斗膽向您討個人情,將這三人於屬…晚輩。”張茂一時還改不過口來,只有躬身再拜請託。
“怎麼,你與這三個強人是一路的?”羅夢鴻眼神一凝,張茂不由心頭一跳“不,只是晚輩與這三人的長輩有些往,故有此請。”張茂一指地上陳姓書生與持劍青年“毒書生陳翰,雨散星離寧龐,這二人是河北好漢九轉回雁刀劉惠的義子,劉兄弟膝下空虛,對這兩名義子甚是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