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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人產業,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真是豈有此理!”姜榮大力一拍桌案,義憤填膺。
“還請大人為我女兒做主…”竇二說著便要下跪。
“仗義執言,昭雪冤屈,本是我輩君子之責,只不過…”姜榮話鋒一轉“昨令嬡毆打許多惡乞卻是有目共睹,這其中可有真個重傷不治的?”
“這個…小老兒不知。”竇二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搖頭,他老眼昏花。
只見一個個乞丐滿天亂飛,誰知哪個輕了重了,姜榮蹙眉為難道:“這卻難了,若真是竇姑娘失手傷了人命,按大明刑律,鬥毆殺人者,絞!”聽了一個“絞”字,竇二兩眼一翻,直背過氣去。哎呦喂,你這老兒要這麼厥過去了,本官豈不白忙活咯,姜榮急慌慌上前施救。
一杯涼茶潑到臉上,竇二悠悠醒轉,緩緩睜開混濁老眼,一見姜榮便再次跪倒“求大人慈悲,救救我那可憐女兒,小老兒做牛做馬也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老丈言重,姜某並非見死不救之人,況且那大興縣令與我有舊,這個薄面他還是會給我的,只是…”
“只是什麼?”姜榮言又止,可急壞了老竇二。
“不才只是工部主事,手地方官司,尚且需要個名頭。”
“甚的名頭?”竇二如今腦子混亂,聽不明姜榮之意。果然上智下愚不移也,與這般愚民打道實在累心,姜榮心中不屑,索
挑明:“倘若在下與老丈沾親帶故,事情便容易多了…”***北京城以鼓樓為界,兩縣分治,西為宛平,東為大興,大興縣署位於教忠坊界內,正對文丞相衚衕北口。
“哈哈,杜兄新任一縣父母,小弟恭賀來遲,萬望恕罪。”大興縣後衙,姜榮隔著老遠便對著花廳前候的縣令杜萱行了一禮。
“仁甫休要取笑,京畿之地冠蓋雲集,杜某區區一個縣令芝麻官,出門都不敢抬頭看人。”大興縣令杜萱意興闌珊。
“杜兄何必自謙,比之原來順天府別駕,兄如今品級如故,可是獨掌一衙呀。”姜榮繼續恭維奉承,杜萱卻是興味索然,前生不善,今生知縣,惡貫滿盈,附廓省城,他這附廓京城的,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京城裡發生好事輪不到他,壞事至少有一半能攤到他身上。
“姜兄,你我不是外人,不妨開門見山,此來可是為了竇家酒坊的人命官司?”得了快班衙役稟報,杜萱已猜出姜榮來意。
“什麼都瞞不過杜兄,依某看來,不過是幾個街頭惡乞尋釁滋事,一頓板子打發了,將那女子無罪開釋也就是了。”姜榮隨意道。
“眾目睽睽之下竇氏女當街行兇,屍體如今就躺在殮房裡,人證物證俱在,姜兄讓我如何放人?”杜萱凝目姜榮問道。
杜萱公事公辦,實在出乎姜榮預料“杜兄…”
“姜兄少安毋躁,”杜萱壓手示意莫急“其實若只是幾個街頭乞兒藉機訛詐,憑你老兄張一回嘴,杜某斷不會折了你的面子,只是其中另有隱情。”
“還請杜兄明言。”杜萱說得鄭重,姜榮也凝起神來。
“在你老兄之前,緹帥府已有人來,讓杜某秉公斷案…”杜萱面苦笑“仁甫當曉得,愚兄是在鎮撫司大牢中轉過一遭的,僥倖脫身已是丁帥法外開恩,實不敢再開罪大金吾,否則杜某恐怕連這個芝麻縣令也無處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