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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娣還沒來得及看清病房內中年女人的樣貌身後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立即捂住嘴防止出聲被發現,結果等轉身以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給趙耀打針的護士小梅。
“我是說怎麼沒在公共病房沒見著你,喏,這個給你,我爸講話是有些過分,這個給你作為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小梅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溼紙巾遞給趙娣,她似乎沒有發現趙娣正在偷看,因為趙娣停留的位置不在病房門口。
趙娣愣愣地接過來倉皇地小聲回應:“啊,謝謝你,我不會介意的。”
小梅以為趙娣嗓子不舒服,她特意親切說明:“剛剛我給你弟弟打針的時候他手心一直在出汗,今晚他有可能會發燒出很多汗,用溼紙巾擦一擦正好。”
趙娣點點頭,到心撲通撲通地跳,她害怕呂竇水不知什麼時候就從病房裡出來,所以沒再多說什麼只說要回去照顧弟弟就離開了。
回到公共病房,此刻已是九點半,其他病人都差不多準備休息,他們的身邊無一陪護,因為都是冒加上已經成年不需要人照顧,這讓趙娣坐在趙耀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趙耀自趙娣說要去打電話跟姥爺說之後在病房裡等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都不會回來了,當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他也顧不上先前想的那些立即眼巴巴的開口輕喚:“姐姐?”
“嗯,怎麼了?”趙娣剛剛坐下就打開溼紙巾的包裝出一張紙打算給趙耀擦手,她一邊把手伸進被窩裡握住他那隻沒吊水的手,將其挪出來後用溼紙巾細細地擦。
這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確實有很多汗,她一時間緊張起來截住趙耀的話頭關切道:“你現在覺身體熱還是冷?額頭讓我摸摸看看還發不發燒。”
趙耀在這一刻受到趙娣的存在,他內心的不安蕩然無存,他們就好像從前一樣,她這般“強勢”關心他的模樣叫他下意識想到上週在美術室裡的事,湊近的面龐,落在臉上的手,他眨巴眨巴眼盯著她為自己擔心的神情。
腦海裡不可遏制地想到那個吻,然後面頰噌的一下燒紅……
趙娣明顯知到趙耀的臉愈來愈燙,也是眼可見的發紅,她迅速收回手得出結論:“小耀,你好像燒的真很厲害,用不用我去喊醫生來看看?”這回依舊是詢問的語氣不是單向的安排。
趙耀回了神,旋即他開口道:“姐姐不用……”
“真的不用?”趙娣是疑問的口氣。
趙耀覺再繼續說下去腔中不明的情緒會變得更加奇怪,於是他回應得堅定:“不用!”
趙娣最後尊重趙耀的選擇沒有叫醫生,但她又重複一遍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儘管他心智停留在五六歲,那不代表他知不到身體的不適。
眼見快十點鐘,趙娣打算去醫院的公共衛生間洗個臉好結束這一天的疲乏,她跟趙耀說一聲後便放輕步伐離開公共病房。
此刻大家都即將準備休息所以格外安靜,僅有昏暗燈光伴隨在這空蕩蕩的走廊,她走了一段路卻在看到不遠處的一幕不得不止住腳步。
小梅一個人在護士站值班,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她身邊詢問著什麼,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時不時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再三不動聲地保持距離。
趙娣對那個男醫生有印象,是傍晚給趙耀看病的醫生。
她一下子想到消逝在青裡的小婷,明明年紀還是孩子卻大著肚子說著與她這個年齡無關的話,接著又想到昨晚蔣先生送她回家的逾矩行為。
她似乎從來都阻止不了來自男人的傷害,僅能被動地接收這一切,只因自小在家潛移默化的受到重男輕女思想的影響:女人是沒有用的軟弱的,男人是威武的,頂天立地的。
所以小婷大著肚子出現在學校說要退學時,她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以至於後來每夜都受到夢魘折磨,當蔣先生的手仰起來停在半空中時,她被嚇得登時放棄抵抗閉上眼等待殘酷命運來臨。
她一直都是那個站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的人,現在也是,她就那樣突兀地站在空蕩蕩的走廊,彷彿時間從她身上靜止了,從最後一次見到小婷開始。
小梅近來值夜班都會被這位男醫生纏上,他的一些若有若無的動作讓她很苦惱,可她不能舉報,一個是他的這些行為很少被人瞧見,加上又不是特別過分的行為,說出去得到的答案只會是“是你多想了吧?再說他可是醫生能瞧得上你一個護士?”
另一個就是她對於自身的考量,離家近的醫院就這一家,如果她舉報這種沒有切實證據的事,鬧大了肯定是她走人,畢竟護士有很多醫生只有那麼幾個,孰輕孰重可想而知。
父母特別是父親不允許她去太遠的地方工作,如果在這家醫院被辭退等待她的命運無疑是父親說的“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才是正事”,所以她一直都是以查房為由避開這個男醫生,沒想到今晚他卡點來護士站令她避之不及。
“誒,那邊站著的是家屬嗎?是病人有情況嗎?”她瞧見走廊上突然出現的人影佇立在原地許久,總覺得有點眼,不管是誰她都必須要利用其脫身。
小梅話語的方向正好指著的就是趙娣,男醫生聽見還有其他人的存在立即收回自己的鹹豬手站直身子向小梅的目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