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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回發生意外是在前年。有一位願主照常許了願,大人從神像上取念力時,右臂竟被腐蝕出一道傷口。大人猜是妄念太多,促使神像化靈,便想了法子‘問神’,後來才知曉神像當真化出了靈。但念力裡多有瘴,本沒法使用,所以……大人就另找了收念力的法子。”
說到這兒,他忽地住聲。
銀闌神情冷厲:“接著說。”
唐管家打了個寒噤,磕巴著往下道——
“就是……妖月樓裡的半妖都沒什麼妖力,也無親眷牽掛,正好、正好拿來做淨化瘴的容器。他造出了黃粱枕,再由那物剔下半妖的血,進黃粱枕裡。如此,願主靠著枕頭如願,大人也能收到乾淨的念力。
“但上回來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見,唐大人發覺不對,就往山上去了一趟,回來時就受了重傷。緊接著又寫了封信,讓我寄去天域,再往後就閉關不出了。我……我與那物真沒什麼干係,我——”
“荒唐!”銀闌怒道,“知情不舉,你等害人不淺!”
話落,一道妖息飛出,掐緊了唐管家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提起。
唐管家被拎至半空,不住掙扎著。
“大……大人,仙家……饒命!”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出聲巨響,還有震天撼地的嘶吼。
銀闌快步走過,開門。
血紅的天光籠罩了整片大地,從那高低不一的屋脊線上,陡然闖出一頭足有半山高的怪物,片刻就摧毀了好幾幢房屋。
那怪物渾身的像盤虯的樹枝一樣擠成一堆,龐大的身軀上竟長著二三十張人臉,此刻正大張著嘴驚恐嘶叫著,看得人汗倒豎。
沈管家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看見怪物的脖頸上勒著條紅繩,上面還掛著個玉墜子,幾近崩斷。
他這才仔細打量起那怪物的面龐,還有布在身上的二十多張人臉。
半晌,趕在燭玉他們出門前,他忽顫聲道:“這怪物……瞧著好似有些面。”
“覺得面還是面生,你過去嚐嚐不就知道了。”沈仲嶼笑道。
沈管家脊背泛冷。
這看起來脾氣最好的仙家竟是個嘴最毒的。
他斟酌著說:“它好像就是那失蹤的願主。”
虞沛側眸看他:“確定嗎?”
沈管家又仔細打量一陣。
“確定,千真萬確!還有那些個人臉,都是他僱來的修士。我雖記不全,但其中幾個也還是有印象。只是……”
他看著那頭橫衝直撞的巨大怪物,一陣惡寒。
“頭回見他還是個骨瘦如柴的小夥子,修為也不高,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這些話之後再說。”銀闌手持長戟,看向沈仲嶼,“你在這裡照看他們,燭玉和銀——虞沛隨我去。”
沈仲嶼應好,順手揪過也想往外跑的唐管家。
虞沛跟在銀闌身後出了門,沒走兩步,忽瞧見一道瘦長身影從右側迴廊閃過。
細看之下,竟是伏訣。
她頓住,眼神始終落在那疾行的身影上。
“阿兄,我看見帶路的半妖了。你和燭玉去對付那怪物,我想再往山上走一趟。”
他們仨在外遊歷時,分頭行動是常有的事。如今他們都未被瘴影響,想來那物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下。由是,銀闌並未多想:“好,萬事小心。”
燭玉意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銀闌側身作擋,“如今瘴滿城,你留下清理瘴。”
想到已快近子時,燭玉不耐擰眉:“讓開!”
“你當分得清緩急。”銀闌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