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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宾赶忙上前劝阻:“孩他爹,小娃娃也是不懂事,太想他娘——亲戚们都看着呢。”
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劝他别气坏了身。
男人这才硬生生忍住下一记耳光。
他忍得,虞沛却快忍不住了。
那大掌刚抬起,她就已经冲至他身前,手都攥出红印儿了,才堪堪按捺住动手的心。
大家都没把小孩儿的话当真,虞沛却存了两分心思。趁着大家都去劝男人的空当,她走近棺材,往里瞧去。
上回见着潘娘时,她会笑会动,会搭上轿帘往外探头,看何物都好,从谁人身上都瞧得出长处,开心会说,不开心也会说。
可那样灵巧的姑娘,如今反穿着寿衣,浑身被三道麻绳捆得结实,直躺在棺材里。素来笑的面容也被一张黄纸遮去大半,从斜里出扑着煞白脂粉的一点下巴。
虞沛心里堵了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就在这时,她忽觉天旋地转。
她以为记忆又要跳转,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好像平躺在了什么地方。
身子没法动弹,呼艰难。脸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得前额与鼻尖很,眼睛也很难睁开。
好不容易费劲儿掀开眼帘,却有哭声、冲天的锣鼓唢呐声一股脑儿涌入她的耳朵。
虞沛呼一滞,顿时反应过来——
她是在潘娘的棺材里。
冷意渐渐攀上脊背,她听见知宾在外面说:“杀放血,合棺!”
合棺?
虞沛挣扎起来,试图开口说话。
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