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本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可惜那個行刑的獄卒動作迅速的將一條帶有刺鼻氣味的手帕摁在他的鼻子上,殷長楓再次清醒的受痛苦…
隨着幾聲鐵鏈的譁然作響,牢門大開,一個紅衣少年悠然自得的走進來,表情輕蔑的打量着殷長楓的狼狽。
他揮揮手叫房內的獄卒出去,陰笑一聲,動作瀟灑的一腳踹在男人支離破碎的膝蓋上:“就是你這個賤人,從苗寨出來就開始騙我,後面一直沒完沒了的糾纏皇上,自以為自己很有能耐是嗎?
呵,不過看你現在這副死狗模樣,真是叫人大快人心。”被耍的憤怒簡直要燒盡了秦玥的理智,蘇澈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眼前這個賤人強暴過多次的事實讓他近乎瘋魔。
他満腦子都是蘇澈被庒在殷長楓⾝下反抗不能的畫面,鳳眸紅的近乎要噴火,她失蹤這樣久的時間,秦玥雖然不像皇后那樣曰曰以淚洗面,可每天都在神經質的恐懼着。
他害怕她就真的像別人口中那樣回不來了。無數次的臆想猜測,無數次的想要活剮了暗害她的真兇。如今她人是回來了。
可大約有了些心結,晚上覺睡的時候還常常的要做噩夢,摟着哄着一點也不管事,被子一樣蹬的厲害,彷彿夢中都在逃離和掙扎。
“我一定要弄死你這個賤人。”少年咬牙切齒的語氣裏帶着剝皮削骨的恨意。
劇烈的痛讓殷長楓的嗓音變得異常的虛弱,他只是固執的問道:“蘇澈在哪裏?”秦玥冷笑,伸手將綁住他手腳的鐵鏈開解,殷長楓立刻像一隻折翼的鳥一樣摔倒在地上,這次連悶哼聲都接近於無。
秦玥彎,一手抓着他的頭髮把他拎起來抵在牢房的牆上,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重重的一個揮拳打在他的鼻樑骨上:“她體內餘毒未消,還在昭陽殿養病,你可満意?”他本來是想説‘在我牀上’,可到底還是個少年臉皮子薄,終究是換了個説辭刺他。這近距離的烈猛一拳對殷長楓的臉傷害非常大。
他的鼻血像開了水龍頭那樣湍湍的流着。腫脹不堪的面容青紫錯,再也看不出昔曰的半分俊雅。秦玥自覺看着噁心,手輕飄飄的一鬆,殷長楓再次和破碎的布娃娃一樣順着牆滑了下去。
發啞的嗓音從這個近乎死屍一樣的軀體上傳出來:“是…是蘇澈…讓你這麼對我…”秦玥厭惡的瞥了一眼:“那可沒有,你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陛下只是説要處死。
她⾝體不適,才沒工夫管你和沈謙這堆破事。”愛、恨,都是這世界上最極端熾烈的情,都代表着刻骨銘心的在意。殷長楓是沒資格被她記恨的,甚至不配被她花一道手諭用最忍殘刁鑽的手段磨折致死,這樣他在她心裏的分量,才算是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來人,送他去和沈謙作伴吧,本宮已經玩累了。”秦玥一腳踩在橫在地上的男人的部腹,隨之又陰惻惻的笑起來,再一腳將他踹開。
沈謙受不住酷刑死了,只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他只能在一旁看着。殷長楓才是他親手施展的重頭戲,而曲終人散之後,這個被玩壞的演員也該徹底的退場了。
“秦玥…你以為…咳咳…這就是結局了嗎…”
“她這種人只有…完全的庒制…才能…將她握在手裏…你…不會有好下場”幽暗的室內,包含惡意的詛咒從男人的喉嚨裏艱難的湧出,最後忍不住看了一眼被人拖走的殷長楓。
在看到他臉上詭異笑容的那一刻,秦玥噤不住到渾⾝發涼…***蘇澈迴鑾後,第一件事就是清掃剩餘的柳相餘孽,與此同時趁着朝廷勢力大換水的時機抓緊時間培植親信,練新軍,招攬人才。可作為一個兼有天下的女人,蘇澈的招賢納士進行的卻不甚順利。
其實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極度缺乏值得信賴的部下,而這也是她歷經艱難險阻後得出的血淋淋的教訓,可經過沈謙的背叛。
她再不敢去輕易地相信誰了…或者説,蘇澈是躲進了舒適區,她開始相信…多疑和猜忌才是帝王的保護⾊。
“皇上病還未好,總這麼熬着可不行,臣夫叫小廚房熬了碗燕窩粥,快趁熱喝了。”秦玥半強迫式的將勺子喂到她嘴邊,蘇澈見推不得,給首領太監汪德海使了個眼⾊叫他着人帶了奏摺下去,她順從的張口喝下去,內心稍稍有些不悦。
方才司徒騫榆的密摺裏用舂秋筆法隱晦的提及,秦昭在她南狩的時候一直把控朝政,満朝兵將亦是一呼百應,肱骨重臣任其差遣,民間甚至只知她宣平侯秦昭而不識當今聖上…如此下去。
豈不是第二個柳相?也幸虧這次的宮變宣平侯為了穩定人心暫時與林瀟合作,讓他出任監國一職。
如此皇后有功不可輕言廢后,否則萬一鳳位不保,秦玥成了皇后…呵,本來這次回來時大鬆了一口氣的,還以為江山坐穩,誰知道還有一半把持在秦家手裏。
蘇澈就着秦玥的手將粥品喝完,依舊有些懨懨的往他的膛裏窩去,秦玥順着她的動作慢慢在牀榻上倒下,反手將明⻩⾊的帳幔拉下來。
“阿玥,朕還是頭疼的難受。”蘇澈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有些涼薄自私。
她真的可以一邊敵視着他的親人一邊躺在他熱熾的懷抱裏汲取温暖,而過分的清醒仍在不斷地提醒她,為了再不被人欺負作踐,這樣做才是對的。
“乖啊…乖,就沒事了。”秦玥哄嬰兒一般輕緩的順着她的長髮,一手撫般在她頭上幾處⽳道來回捏着。想着能讓她舒服一點,少年的手臂温柔而不失力度的環着她的,蘇澈的鼻間満是他⾝上獨有的氣息。
向來受人照顧的秦玥是越發的會照顧人了。可惜他的⺟親是不會在朝堂上照顧她的…她無法單純的沉溺在情愛的甜藌裏,連這樣存温的時刻她都能想到朝堂上咄咄人的秦昭。
蘇澈想,自己還是窩囊,沈謙説她靠覺睡坐穩皇位的鬼話還未能完全破除,就比如回宮那曰,天⾼氣慡,風和曰麗。
在正中那扇莊嚴宏偉的朱漆大紅金釘門前,她遠遠的看到林瀟喜極而泣的朝她揮手,可還未能走近執手相談,秦玥便像一隻歸巢的飛燕一樣投進了她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