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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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裏有鈎子——蕭闕情不自地想,居高臨下看向他的時候,玳瑁指甲套劃過他的手背,留下一條深深的紅痕。如意兒要替他上藥,他不允。

了一口氣,悶熱夏夜聽不見絲毫風聲,一豆燭光還在瑩瑩地跳動。天頂上高高的承塵,在若有若無的光線裏現出古怪輪廓。陸靖柔在眼前無盡的黑暗裏,提着裙子角兒在院子中心跳皮筋兒,口中唸唸有詞。一支珊瑚蝴蝶簪壓在黑鴉鴉髮鬢上,蝶身深碧通透,翅膀是極豔的橘紅珊瑚,頭上彈簧鬚子隨着少女輕俏笑聲一蹦一跳,是他的好手筆。

掌管司禮監眾多好處之一,就是大多數時候可以以權謀私。鍾粹宮的事務一應如是,除卻皇上點名賞賜,每月各處送來的都要他先一一過目。每逢年節做壽,還親自尋了稀罕玩意兒獻到鍾粹宮去,只説是如意兒孝敬娘娘的。有個小太監隨口議論一句“也不見這麼伺候皇后娘娘的”,直接被他把嘴左右劃了開去,頭皮反剝,血淋淋圓滾滾一顆腦袋在地上熱氣騰騰轉了幾轉,就不動了。

司禮監都是人,因而後來她幾次出入掌印值房,也都無人議論。

他躲在角落裏望她,在一行一行起居注記上凝視她,在琳琅刺目的金銀錦繡裏勾勒她的模樣。立了夏給她穿什麼顏好,天青湖綠還是妃紅?上次見她,手腕上空空蕩蕩,差幾副嵌珠鐲子。

隔着一挑竹簾,她在養心殿外頭跑來跑去,搶了皇上一支筆,蹲在樹底下掏螞蟻。樹影下小小一團,熱得滿臉是汗,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兒。穿着他挑的衣裳,戴着他送的東西,像他的姑娘。

他是眾人口中“沒了的閹人”,十四歲進宮,十多年受盡折辱。為了一碗冰涼的餿飯,一張跑絮的破被,為了有朝一出人頭地,盡血淚,打折牙往肚子裏咽,活成冷冰冰的木頭。

陸靖柔不同。他曾目睹她的從前,在糖中浸泡,在苦水裏浮沉,在塵埃間輾轉。但洗刷一新後仍舊靈動鮮煥,任誰看着她都會浮起笑意,生出嚮往。她是羽翼豐健的鳥兒,眼睛裏藏着無邊無際自由翱翔的天空。皇上恨透了滿宮會説人言的木塑泥胎,巴不得天天把她拴在身邊,揣進懷裏。他十年煎熬位極人臣,卻卑躬屈膝,看她搖動的裙角,鞋尖若隱若現。

我連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

可是她大約氣急了,一味只是哭。眼眶鼻尖也紅通通的,像個傷心絕望的孩子。

抱抱她吧,就一下,不會有人看見。

心底的聲音戰勝了理智。他張開雙手,下巴捱上她絨絨發頂,她滿淚水的臉頰貼着膛,他的心也乎乎的。

“沒事了……沒事,不哭……”他輕柔地搖晃着她,像安撫大哭不止的嬰兒,“哭得臣心都碎了。”她像乖順的鴿,臉埋在他的肩頭。

蕭闕仍然不大放心,把她的臉捧在手裏,那雙霧茫茫眼睛看着他時,顯得異常明亮。然後她撅起嘴巴,突然孩子氣地在他上親了一下。

那方被她親過的地方,殘存清晰的、甜絲絲的濕意。蕭闕如遇雷劈了一般,心口的水翻湧怒吼,身體早已比腦子快上許多——他氣,狠狠吻了下去。

陸靖柔乖巧得不像話,乖乖坐在他腿上,任由貪心的強盜搜刮搶掠。舌尖滑過內腔和貝齒,舐她口中的,她哼哼唧唧地把一條小舌拱手讓出,甘心被他捲住又

蕭闕下腹滾燙,被情慾噬得幾乎滅頂。他徑直向她下身探入,掬得滿掌濕。他轉而注視那張羞豔半含的粉糰子臉兒。為害凡塵,不知自己惑人的妖

他暗罵一句,下已經出於本能向她雙腿間頂動。隨即她就被一把撈到臂彎裏,粉潤潤的口,入了一指頭。

她從前贊他的手修長雅緻,纖秀合宜。控筆琴如琅琅松下風,即便舞刀劍,也是俠骨真名士。眼下才將入了一半,就哭哭啼啼地扭股喊疼,足見從前空口説大話本事了得。他忍不住笑,耐着子半哄半騙又進了寸許,才緩緩地動起來。

這會子發現她是黏人嬌子,嚷着累,要人抱。他只得又託着小股把她箍在懷裏,手指隨着上下顛動又深了些,終於出她嗯嗯啊啊地叫。她的內是一汪暖泉,含着他的手指,咕嘰咕嘰地將水擠到他的指縫和掌心。

他作勢要頂入第二指頭,忽然察覺耳畔的呻聲變了調,人也軟綿綿的不動彈。陸靖柔面蒼白地趴在他肩頭,雙眼緊閉,畔有一絲紅溢出來。

他慌了,可他一動,她的頭緊跟着就向另一邊倒去。緊接着是鼻子、眼睛、耳朵,紫黑的血源源不斷向外湧出。

“不,不要……”他徒勞地用手擦拭她臉上的血痕,可他越抹,血得越多,“太醫!!快傳太醫!!快啊!!!”他終於聲嘶力竭吼了出來,隨即身上一震,在一片昏暗裏睜開眼睛。燭光已經極弱了,他大口大口地氣。

門外的如意兒在輕聲喚,已是四更天了。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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