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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攤老闆似乎很滿意今天的生意,滿臉堆笑的託著一個木茶盤湊上前來,將茶具擺上,並順手將三個茶杯注滿。石雄突然
了
鼻子,有些嫌棄地掃了那老闆一眼。
看著杯中茶水漣漪,白少川笑道:“老人家,您這茶棚擺了多久?”
“教客官笑話,小老兒打記事起便幹這行當,幾十年了也沒個出息。”茶攤老闆笑容憨厚。白少川點頭“難怪,在下送您一個茶方如何?”
“哎呦,那可承客官的人情了,小老兒謝過了。”老掌櫃打躬作揖。
“不必客氣。”白少川哂然舉起陶茶杯,輕輕嗅了嗅“斷腸草裡再加些金花菊,能去掉異味,且毒
發作會更快些。”老漢面
倏然一變,手腕一翻,掌中多出一柄匕首,還未等刺出,白少川杯中茶水已潑到他臉上。
毒茶入眼,老漢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隨即戛然而止。石雄從茶攤老闆口中拔出判官筆,一腳將屍體踢出丈外。
“馬上走,前面怕是出事了。”白少川冷冷道。
***滿目荒涼的官道上,囚車破裂,王嶽、範亨等四名囚犯與押解的十餘名官軍橫屍道邊。
“老崔死了!”石雄驚叫道。卯顆領班崔朝棟伏臥在道邊溝渠內,看情形是見勢不妙,逃回報信的時候被人擊殺,他的那杆點鋼鉤鐮槍斜在一棵樹幹上。
常九掂量著這杆點鋼槍,唏噓道:“老崔在這杆槍上下過二十年苦功,”潑風八打“更是槍中絕技,這麼會工夫怎麼就喪命了!”白少川從王嶽屍身邊站起,劍眉緊鎖“外表無傷,內腑盡碎…看來是老冤家了。”
“九哥,你看點子從哪裡逃了?”石雄問道。
不等常九答話,白少川冷笑一聲“人家在守株待兔,何須要逃。”光影晃動,十餘名黑衣蒙面人前後包抄向三人圍了過來。石雄握緊兩隻判官筆,左右一磕,金鐵鳴。常九也亮出了獨門兵器,一柄可以伸縮的凹形鐵鏟,合金所鑄,烏光幽幽。白少川展開玉骨折扇,嘴角輕勾“留活口…”***官道上再度平添了十餘具屍體,死狀各異。石雄正拎著一個黑衣人
前衣襟,惡狠狠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否則爺們讓你好看。”黑衣人四十左右年紀,一張馬臉,白淨無須,聽了石雄威脅輕蔑一笑,扭過頭去。
“他的,看石爺怎麼消遣你。”石雄將人扔在地上,
出判官筆“大爺先挑了你的手筋腳筋,再把你身上骨頭一塊塊敲碎,教你怎麼做人。”聽了石雄說的手段,黑衣人額頭冷汗滲出,面上現出懼意。石雄察言觀
,獰笑道:“怎麼樣,識相的說出來吧。”黑衣人目光突然變得堅毅,石雄還不及反應這人的臉
變化,一旁白少川倏然一記耳光
了過去,直接
得黑衣人滿口是血,吐出半嘴碎牙。
“三爺,這…”石雄有些納悶,這人眼看就要撂了,何必還要出手懲治。白少川從地上散落牙齒中揀出一顆槽牙,仔細辨認,果然其中藏有米粒大小的密封藥丸。
“這種把戲用過一次也就夠了。”白少川隨手將牙齒丟掉。
“他的,敢耍你爺爺。”石雄大怒,一把揪住黑衣人“說,不然老子讓你後悔這輩子投胎做人。”黑衣人面如死灰“我,我說…我是,啊…”一聲慘叫,黑衣人登時氣絕。被噴得一身是血的石雄錯愕地拎著黑衣人領子,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常九見三丈外一棵大樹上人影一閃,消失不見,拔步便要去追。
“別追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白少川注視刺穿黑衣人咽喉的兇器:一片沾滿血跡的松針。三丈之外用松針殺人!
常九二人驚駭不已,方才那人若是出手,在場三人怕是也難逃一死。石雄有些心虛,不自覺用了東廠時的稱呼“三鐺頭,我們怎麼辦?”官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人聲,大呼小喝,混亂不堪。常九舉目望去,轉首道:“三爺,是地方上的鄉兵。”
“由他們收拾爛攤子吧,帶上老崔的屍身,我們走。”***駑馬拉拽的破舊板車發出“吱吱呀呀”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崔朝棟的屍體覆蓋草蓆躺在馬車上,由常九駕車趕回北京。白少川騎在馬上,面陰沉,此番劉瑾
待的差事辦砸了,心中彷彿壓著一塊巨石一般。
石雄幾次催馬上前,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