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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和沒說一樣麼,老太監說一不二,要是能輕易吐口,二爺還會來找你!丁壽立時垮了臉,顰眉道:“白兄,丁某屬實不願與你為敵。”
“白某亦然。”
“可今卻不得不動手,”丁壽笑容苦澀“玉姐兒無狀,合該嚴懲,但其母掛念骨
,如今形銷骨立,命在旦夕,若再不見女兒,怕是
命堪憂,白兄也為人子女,當曉父母恩重,情非得已。”丁壽曉之以情,白少川面
卻無毫無變化,只是靜佇不語,攔在路前的身形也未稍移半步。
“罷罷罷,丁某告辭。”碰到這麼塊木頭,今二爺認栽了,瞧這意思,如果強行帶人,白老三真能和自己玩命,儘管白少川與他之間若即若離。
但好歹相一場,丁壽不想傷他
命,當然更不想被他傷了自己,思來想去,也只有向老太監低頭服軟這一條路了,才部堂,您老與眾將士的仇怨丁某隻有另覓他法來報了,丁壽仰天長嘆,扭身便走。
“且慢。”白少川突然開口,沉聲道:“人…你帶走吧。”
“當真?!”丁壽訝然回首,他素知白少川對劉瑾惟命是從,適才還不惜拼命阻止自己,何以轉變如此之快“你不怕劉公怪罪?”
“劉公那裡白某自會待,人在東廂,你自去吧。”白少川側身讓開道路。
“白兄,你…”丁壽踟躕不前。
“快走,遲了小心某會改變主意。”白少川竟有心開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凝視一反常態的白少川片刻,丁壽一言不發,閃身投向東廂。
“白大哥…”郭彩雲衝至白少川身側,張口言。白少川舉手止住她的話頭,舉頭望向天邊新月,幽幽一嘆,不知想些什麼。***昏黃的燈光
吐搖曳,周玉潔倚著
欄,垂首低泣。燈光驟然一暗,周玉潔驚惶抬首,看清來人頓時驚呼一聲:“大…爹爹!”丁壽端量著這個自己才認下不久的義女,
山含怨,秋水凝愁,面本豔光四
的俏麗嬌容籠罩著一層陰霾,黯淡無華,薄薄櫻
蒼白如紙,
前衣襟更是被淚水浸染,溼了一片。
玉人憔悴如斯,丁壽的滿腔怒火一時竟發作不得,只是恨恨一嘆“你做的好事!”周玉潔自上起身,默默跪倒,啜泣道:“玉潔自知罪孽深重,心中唯有母親牽掛不下,但求…爹爹妥善照顧,女兒便赴陰曹,也當瞑目。”丁壽哼了一聲“你卻瞑目了,可是也想拖著你娘陪葬!”周玉潔大吃一驚,慌忙間稱呼又亂:“大人何出此言?莫非那劉瑾要株連大獄?”
“閉嘴!”丁壽甩手將一物丟到周玉潔身前“你自己看吧。”周玉潔定睛看是一幅白絹帕,上面斑斑點點,彷彿一瓣瓣暈染桃花,孤涼悽美“這是…”
“這是你母親血淚織而成,自那
你被帶走後,你娘茶飯不思,
夜哭泣,如今人已憔悴不堪,淚盡滴血…”
“娘…女兒不孝!”周玉潔長聲悲嘶,心中百般懊惱,萬千悔恨,匯聚一處,只覺愧不為人,合身向頭撞去。周玉潔身子才一動,丁壽已搶在她身前,單手扣住香肩,輕輕一扳,將嬌軀甩了出去。
“大人休攔,妾身禍害生父,累及孃親,實是豚犬不如,不當人子,合該一死!”周玉潔不顧身上疼痛,悲聲疾呼道。
“你一死了之,教你娘如何獨活!她已然為你去了大半條命,難道連剩下的半條你也要拿去不成!”丁壽戟指怒喝。
當頭喝,周玉潔果然被唬得愣愣怔怔,伏地惶惶
淚道:“女兒千錯萬錯,但求爹爹做主,脫此困厄,大恩大德,女兒永誌不忘。”
“自家人這些虛話就不必提了,本來今夜就想帶你離去,只是…”丁壽不理周玉潔聞言後妙目中透出的祈盼希冀,反而將頭轉向了門外。***庭院之中,白少川負手獨立,月之下,白衣勝雪,容華似水。見丁壽孤身緩步而出,白少川微
訝異“你不帶她走?”丁壽搖頭。
“怕我食言?”白少川輕輕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