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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衣帥與竇家女兒的關係絕不簡單,至於什麼追尋大盜恰逢其事的邸報說辭,略知內情的姜主事是半個字都不信,沒成想那丁壽為了一個酒家女子,竟直接擊殺朝廷命官,如今趙經已然死了,下一個怕就該是自己了。
雖然心中驚怖萬分,姜榮卻做不出任何舉措,他本就是個沒主見的,否則也不會任由趙經牽著鼻子走,一口咬定丁壽是真兇,拼個魚死網破?他沒這個魄力,況且捫心自問,就是他肯豁出去,九成九最後死的那個也是他。
棄官潛逃?大明天下如何能逃出錦衣衛的天羅地網,況且他還抱著萬一期望,若是丁壽迫於形勢收斂一二,不找他的麻煩呢,為此他甚至覥顏趕去竇家酒坊,想著向竇家父女解釋一二自己當時難處,只要他們肯在丁壽跟前說幾句好話,磕頭賠罪也在所不惜,可誰知酒坊內人去樓空,據鄰里講自成親那夜起便沒再見到人,可教姜主事真個犯了難。
逃生無路,求告無門,姜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有躲在家裡長吁短嘆,幾下來,人蒼老了足有十幾歲,疲弱不堪。
披散著頭髮,姜榮抱臂縮在房間角落裡,如一隻受驚的獵物,眼看外邊時近正午,這一總算又熬過去了一半,他如今可是掰著手指算時辰。
“老爺,不好了!”一個下人小廝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錦…錦衣衛來啦!”
“攔住他們!”姜榮如同兔子般蹦了起來,小廝哭喪著臉道:“他們有駕帖,攔不住啊!”
“來了,終究還是來了,他們是來拿我的…”姜榮在房內瘋狂地來回兜圈子,唸叨個不停。
“老爺…”小廝看著姜榮似乎有些痴傻,憂心忡忡。
“詔獄酷刑厲害,我不能被他們抓住,對,不能,”姜榮一把抓住下人,晃著他肩膀道:“去,去告訴他們,說我不在,我不在家!”
“人吶?有氣的沒有?!”外間一破鑼嗓子嚷道。
“老爺…”小廝投向姜榮詢問的眼神。
“快出去,就說我不在啊。”姜榮低聲叮囑,還不忘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姜府小廝不情不願地挪了出去。
只見外間站著幾個錦衣緹騎,當中一個身材健壯,一臉悍之氣,見他便不耐煩道:“爺們是錦衣衛東司房辦事百戶沈彬,教姜榮出來答話。”
“老爺他…”那小廝回頭望了眼房裡,吐吐道:“他不在。”
“放你孃的!”沈彬抬手就是一嘴巴,將他
倒在地,罵罵咧咧道:“弟兄們守著你這宅子好幾天了,姜榮一步都沒出去過,不在家能去哪兒!”
“放明白的馬上給我把人喚出來,不然爺們立時宰了你。”雪亮的繡刀“噌”一聲被沈彬拔出半截。
小廝年紀不大,被沈彬一巴掌得眼冒金星,又驚又怕,捂著臉頰眼淚汪汪地向臥房指去。沈彬冷哼一聲,帶著人直衝了進去。房內門窗緊閉,不知多久未曾打開,透著一股古怪味道,沈彬打眼一掃,便被牆角處擺放的幾個衣箱所
引。
沈彬冷笑一聲,晃晃悠悠來在外著一片袍角的箱櫃旁,用刀鞘敲了敲箱蓋“出來吧姜主事,大家都是場面人,若是被沈某請出來,面上可不好看。”箱櫃裡毫無動靜。沈彬也動了火氣,手扶箱蓋“呔”的一聲大喝,將箱蓋猛地揭起。一見箱內情景,沈彬“呼”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只見姜榮雙手撕扯著衣領,面目猙獰,兩隻眼珠凸出眼眶,正狠狠瞪著自己。
“搞什麼古怪?滾出來!”沈彬自謂見慣大風大,被一個工部主事嚇退實在是職業生涯的汙點,當下火冒三丈。姜榮繼續躲在箱內一動不動,沈彬察覺有些不對,小心翼翼走近,將手探向他的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