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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幼實真際上是個愛吃魚的,長公主府內有一位廚娘,做的生魚膾和紅燒糖醋魚是一絕,比宮內御膳房做的也不遑多讓。
每次皇帝或太子來長公主府上,這魚是必點的一道菜,但銀幼真哪裡知道,魚⾁要做好,還得剖腹刮鱗這種事情。舒恆歪著腦袋,忍著把她丟進水潭然後一走了之的衝動:“魚我來做,你去那邊摘些新鮮的果子來。”銀幼真一聽吩咐,覺得這個是將功贖罪的機會,便往植被茂密的一頭走了過去。秋季正是一些果子長成的時候,銀幼真摘了一些通紅的果子,又摘了幾片大的樹葉將果子包了起來,實際上她是瞎子摸象,沒幾個認識的野果。
只憑著只覺採摘,倒是有顆野柿子樹被她認出來了,十米開外的舒恆一邊烤魚,一邊聽著小兔子歡呼雀躍地喃喃自語:“有柿子!還好還好,這個我認得…”她以為隔得遠,沒人能聽到自己的傻言傻語。
但傻兔子不知道,這世間武功⾼絕的人,耳力極佳,可以聽到極遠處細微的聲響。少年一手託著下巴,殷紅的瓣翹了翹,意識到自己笑了出來,舒恆連忙收斂笑容,然而,一雙黑亮的眼眸出賣了他。
那裡頭光彩太亮,顯示出眼睛的主人由內而外的悅愉。***銀幼真把自己採摘的果子洗淨了。
遞到舒恆面前。少女的十指蔥白如玉,指甲尖尖,粉粉的手心攤著幾顆鮮紅滴的樹莓。少年專心致志地看著烤魚,低頭張嘴叼過一顆,他的頭舌不期然地到了她的手心。
又熱又溼,還有點庠,但看小郎君眉目淡然,好像這親暱的動作,沒有半分褻瀆似的。銀幼真按捺住怦怦跳的心臟,心想江湖兒女都是不拘小節的嘛,她不能用俗世那套來看人家。
“少俠…”
“我叫舒恆。”舒恆抿了抿,目光詢問似的望向少女,銀幼真淺笑道:“我姓銀,名幼真。”銀?舒恆長眉微微挑起,銀姓乃是國姓,姓這個的不是皇親也是國戚。
“難道你是宮裡的人?”銀幼真點點頭道:“我是娉婷郡主,當今聖上是我舅舅。”她說的極為平淡,並沒有以此為傲的意思,舒恆也並沒有常人那般動,這兩人一個敢說,一個敢聽,竟然意外的諧和…
舒恆把魚⾁遞給銀幼真,自己也大口咬了一塊魚⾁,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此處三十里地外是白雲縣,縣內設有縣衙,你是郡主,可以去召見白雲縣令。”到了縣衙,自然就會被縣令好生招待,好吃好喝的護送回都城。銀幼真愣了下,知道他這是要道別的意思,咬了咬道:“不知道,此地距離清州郡守府還有多遠?”清州郡守府,便是周家三郎周懷遠所在的地方。
舒恆想了想:“約百里路,驅馬車一曰就可到達。”銀幼真有點動,小手抓緊了舒恆的袖子:“舒恆…你可否送我去清州郡守府?”
“不行。”舒恆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說道,開玩笑,他可是⼲的土匪一行,跑去清州郡守府,豈不是自投羅網?銀幼真見他堅決,有些著急道:“為什麼?
我是從公主府偷跑出來的,萬萬不能和官府照面,舒恆你武功⾼,行事又妥帖,沒有你帶著我,我可怎麼辦?”舒恆叼著魚⾁:“你去郡守府⼲嘛?不是不能和官府照面麼。”銀幼真道:“我找人。求求你了,帶我去吧。”
“拍我馬庇也沒用,不行就是不行。”銀幼真著小手,一臉地懇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舒恆,你就幫幫我吧,好不好?”舒恆還是頭搖,銀幼真越發著急,不自覺地向他靠的更近:“你要怎樣才肯幫我呢?”她一著急,嘴巴不自知的微微張開,紅⾊的櫻桃小口飽満滴,睫⽑濃密的大眼睛中満是懇求。
該死,下面有反應了,舒恆彆扭的動了動⾝體,心裡想著不能怪他,練武之人⾝體本就格外敏。何況,這小兔子實在有點過分的誘人。
“也,不是不行…”舒恆別過腦袋,頓了頓,銀幼真立刻歡呼一聲,恨不得抱著舒恆腦袋親一口:“謝謝你舒恆!”
“嘁,用不著謝我,我可不是什麼善人,送到目的地之後記得付我酬金。”
“沒問題!酬金付你雙倍,你就是善人,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善人。”少女言辭鑿鑿地誇獎,舒恆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她,此生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心善,內心居然,有那麼一丁點的得意。銀幼真獲得了新的護衛一枚,心裡満足的很,正想咬一口噴香的魚⾁。
忽然,⾝邊少年極速按下她的頭,銀幼真差點沒一臉懟到火堆裡去,兩隻黑⾊羽箭從她頭頂掠過,釘入火堆裡,濺起一連串的火星。舒恆站了起來,將大氣未定的銀幼真護在⾝後,十名黑衣人帶著鐵質面罩。
手中長刀皆閃著寒光,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兩人面前。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冷聲道:“小子,勸你莫要多管閒事。”一行人看著蔵在舒恆⾝側的銀幼真,黑衣人頭頭又道:“我們的目標是她,跟你無關,現在速速離開,爺便饒你一命!”銀幼真聞言瞪大眼。
一時間心思急轉直下,這幫人渾⾝散發著不同的氣場,饒是銀幼真不懂武藝,也能覺出來這幫人和先前的土匪完全不同,她與舒恆說到底只是陌生人。
他會不會丟下自己…銀幼真咬著,看著少年顏絕的側臉,心提到了嗓子眼。舒恆歪著頭,冷峻一笑:“廢話真多,我偏要管。”他竟願意為她拼命!
銀幼真呆立當場,一時間內心千頭萬緒,那廂舒恆話音剛落,人已略了出去,居然已經先聲奪人的動起手來。
他的動作太快,一人尚未防備之下,已被他一掌拍斷脖子,他奪了武器,一上手便知是把削金斷玉的好刀。少年臉上露出奮興的痞笑,看的圍攻他的人心驚不已,眾人心知他絕不是善茬,都拿出過命的功夫纏鬥起來。
銀幼真在一旁看的心驚⾁跳,紅緊緊地抿著。發不出一絲聲響,不想給舒恆一點半點的負擔。
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一名黑衣人見銀幼真獨自站在火堆旁,便脫開⾝去朝銀幼真奔了過去。銀幼真掉頭便跑,但黑衣人腳程奇快,不過片刻就追上她,她正尖叫著抱頭之際,從遠處飛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