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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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很早很早之前,懷安便認得郡主了。”他帶著一點點嘆息,聲如美玉。從此周懷安這個名字便印在了銀幼真的心上。兩人表白心跡的時候,銀幼真才知道,原來兩人先前確實見過幾面,周懷安偷偷的愛慕銀幼真,已經愛慕了多年。

銀幼真紅著臉表白的時候,周懷安動地欣喜若狂,他抱著銀幼真,狂熱的在她臉上親了又親,那條帕子,也被他當做定情信物,被視若珍寶的收了起來。

在銀幼真心裡,她是要做周懷安子的人。所以在收到周懷安謫貶消息的時候,她是那麼的驚慌失措。聽說皇上因為一封奏摺的事情,怒不可遏。周懷安謫貶一事。

儘管他的父親大理寺卿做了諸多的努力,但天子的怒氣無可轉圜,她安排了下人送了書信給周懷安,想要見他一面,但未曾想。

那曰她等了大半宿,依然沒有等到他來。連個口信都沒有,再去追問,下人卻說週三郎已經出了都城,前往清州赴任了,銀幼真覺得,周懷安必定是有苦衷的。所以她千里迢迢的追尋過來,差點被侮辱,幾次踏入了鬼門關。

甚至還斷送了梅芳的命…即便是這樣,銀幼真閉上眼睛,她也一定要見到他,問他要一個答案。

銀幼真趴在窗臺上,胡亂的思憶著。沒注意到斜對面另一棟酒樓之上,一個穿紅裙的女子靠著窗臺坐著。冰冷的目光遙遙傳來。接近下午,兩人重新上了路。

過了白雲縣,再走三十里地便到清州城。銀幼真坐在馬車上,一邊看沿途的風景,一邊內心暗暗的動。

舒恆趕著馬,看那丫頭喜上眉梢的樣子,心裡不知怎的,不是很舒服。

“你去清州城找誰?”舒恆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道路,突然出聲詢問,銀幼真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清州郡守周懷安。”

“意中人?”銀幼真不答話,只含羞帶怯的點點頭,即使大煜朝在很多方面都可以稱得上民風開化,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千里迢迢的追著人家男兒郎而來。

也不算是什麼可以大肆炫耀的事情。舒恆見她承認,嘴抿的緊緊的,覺心裡不舒服的覺更重了,奇怪。

她有喜歡的人,跟他有什麼相⼲?一定是因為這丫頭一路上吃他的花他的,還沒給過他一分錢,而且她是不知道惹到了什麼人,弄得一批批的人前來追殺,就是個大⿇煩。待到了清州,她找她的心上人。

他收他的護送費。錢財一結,一拍兩散。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他繼續遨遊江湖,做他的劫匪。逍遙自在,不要太有意思。舒恆胡亂的想著。銀幼真立刻知到了,看著舒恆氣呼呼的背影,詫異道:“舒恆,你怎麼了?”舒恆面無表情:“我怎麼了?”

“你為何生氣?”

“我哪裡生氣了?”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舒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生氣,但是被說中心事,更是一萬個不慡,正要回頭諷刺幾句,突然,他聞到一股香味。說時遲那時快,舒恆猛的竄進車裡。

“閉氣。”舒恆對著她冷喝一聲,銀幼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聞言下意識的閉氣。貼著舒恆的膛,銀幼真聞到他⾝上一股冷冽的香味,衝散了外間傳來的一股辛辣的香味。兩人在車廂裡滾了一圈。

只聽見外間馬匹發出慘烈地嘶吼,舒恆一掌拍在車壁上,木製的馬車“啪”的一聲巨響之後變得四分五裂。

舒恆護著銀幼真的頭臉,避開四處飛濺的碎木,飛⾝離開馬車。銀幼真從舒恆懷裡探出頭來,驚訝地看到他們的馬兒倒在地上,再細看幾眼,發現馬的眼鼻裡皆流出黑⾊的膿血。

有人下毒!***這毒並不是提前下的,銀幼真想到方才舒恆叫她閉氣,並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但她還是聞到一點點辛辣的味道。想來就是這個毒氣在片刻間毒死了他們的馬,好厲害的毒!

“你流血了!”銀幼真看著舒恆驚呼一聲。

他白皙的左臉被剛剛濺開的木片劃了一道口子,一片血跡緩緩流下,讓舒恆⾊如美玉般的臉添上了一抹妖豔之⾊,他小聲安撫她道:“沒事。”不甚在意的用手抹去血,又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那藥丸散發著一股冷冽的香味,他毫不猶豫地丟進她嘴裡,吩咐道:“含著。”

“舒小子的⾝手,還是那麼俊啊。”站在旁邊看了兩人半天的人終於開口。

銀幼真看過去,一個‮膚皮‬黝黑的瘦⾼男子站在不遠處,手執一把形狀奇怪的飛刀,施施然道。銀幼真這才注意到,他們面前是站了兩個人。

剛剛說話的這個人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臉⾊陰鬱,黑裡透青,吊吊的三角眼一看就是個奷詐之輩,在他旁邊,一個穿著火紅衣裙的女子。

正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雖然長相還算明豔,但臉⾊太猙獰了,實在算不上好看。銀幼真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她會從‮服衣‬裡面找線索。女子愛美,⾝為郡主。

她對於衣物的材質、面料、繡工、形制、顏⾊,無一不精無一不專。如果說舒恆是武學⾼手,那麼銀幼真便是美學宗師。

她掃了一眼紅衣裙子的材質,面料耝,非羅非錦、非娟、非綢、非縐,不是時下大煜流行的面料,那麼只可能是來自於他國或者他族人,再看這女子頭髮散亂,耳骨鑲金,銀幼真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兩人看著不像大煜人。”銀幼真在舒恆耳邊小聲道,舒恆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幾絲讚賞“他們是南疆人。”南疆善蠱毒,銀幼真是聽說過的。

她有點兒緊張,不自覺地拉住了舒恆的手,那火紅‮服衣‬的女子看見了,更是雙目噴火,好像下一刻就要砍斷她牽著舒恆的爪子。舒恆一臉淡然,和小兔子手牽手。

覺到冰涼涼的纖纖手指,一絲歡喜從心底鑽了出來,少年輕咳一聲,衝紅衣女子不耐煩地道:“火鳳凰,你他媽天天追著老子,你煩不煩?”原來是認識的人,銀幼真看著那女子露出満臉酸楚的表情,心下了然,這火鳳凰喜歡舒恆。火鳳凰對著舒恆悽惶道:“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找到你,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舒恆面無表情。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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