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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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領了孫老大夫過去,俞家人都留在屋內,俞老太太怒氣衝衝,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其他人也都不敢吱聲,唯有王氏心內焦急似在火上煎熬,坐著都不得安生,恨不得伸長脖子去看耳房的動靜。

俞憲薇冷眼看著她的樣子,心道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又看了眼臉不佳的俞如薇,只覺得她眼神中似乎有些落寞惆悵之,竟不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姑娘了。

俞憲薇略一出神,那邊孫老大夫就診了脈回來,俞老太太眼神亮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卻沒有開口,珊瑚會意,問道:“孫大夫,那位病人可好?”孫老大夫道:“那位夫人已有了近五個月的身孕,只是素來失於調養,氣虛體弱,頗有幾分危險。”孫老大夫第一句話一出,俞老太太臉上陡然閃出一絲驚喜,王氏卻是頹然靠倒在椅背上,待到他的話說完,俞老太太臉上和軟許多,但猶是不確定道:“當真懷胎五月?為何看上去並未顯懷。”孫老大夫道:“老朽行醫數十載,對婦科雖算不上大行家,但判斷懷胎幾月還從沒出過差錯,況且那位夫人的滑脈很是清楚,應當不會出錯。老太太若有疑問,不妨多請幾位大夫來一同會診。老太太看她未顯懷,全因那位夫人先前並未善加調理,所以面黃瘦,身體虛弱,連帶著胎兒也有不足,所以並不如尋常婦人一般顯懷,這類情況雖不常見,但也算不上稀有。再者,當務之急是儘快盡些滋補食物,再用藥保胎,不然,恐有落胎之憂。”俞老夫人本來徹底鬆了口氣,聽到這話心又提了起來,命人去拿自己的湯水飯食給杜若秋用,又請孫老大夫去開保胎藥的方子。

送走了孫老大夫,廳裡便只剩俞家自己人,小古氏看了眼俞老太太又沉下的臉,又看了眼王氏,知道事情恐怕要鬧大,她不願參與進去,便起身道:“如姐姐生了孩兒,媳婦想去道賀。”俞老太太眼皮都不抬:“先坐下。”小古氏無法,只得又坐下。不但小古氏,俞憲薇和俞如薇兩個雖然是晚輩姑娘,但俞老太太沒發話讓她們走,或許還要有話要問她們,也不好就走,但大人們在議事,小孩子參合其中很是不妥,所以水晶引著二人往隔壁梢間去了。

這時,俞老太太的幾個心腹婆子領了邱老大夫過來。

邱老大夫本不願意來,說自己勞累一天疲乏了,想告辭回藥堂,是被幾個婆子半強硬地架過來的。

進了廳,面便是一架六扇的絲絹繡五彩孔雀開屏屏風,五斑斕,氣勢十足,透過空白處半透明的絲絹,影影綽綽可以看見廳裡面坐了幾個華服貴人,頭上雪白的銀飾明晃晃閃動,竟似開堂會審的架勢。

邱老大夫心頭一個咯噔,不敢再看,忙作揖行禮,打起十二萬分的神全力應對。

俞老太太並沒有大風雷霆,只是平平淡淡問了幾句,不外乎是呂氏生產情況如何,生下的女嬰身體如何。待到邱老大夫一一作答了,她話鋒一轉,又道:“先前邱大夫為家中一個下人診脈,不知可診清楚了?”邱老大夫頭皮一麻,咳嗽兩聲,道:“回老太太,老朽自然是診清楚了。不知老太太為何這樣問,可是有什麼不妥?”俞老太太道:“當真確鑿無疑,是兩個月的身孕麼?”邱老大夫遲疑了一下,道:“老朽診出的確是兩個月。不過…或許年老手抖,診錯了一些也未必,不如老太太請城中名醫再診一番,當能知究竟。”俞老太太沉默下來,邱老大夫等了許久不見回應,心中驚疑不定,忍不住道:“老太太,若無別的事,老朽便告退了。”

“邱大夫不忙著走。”俞老太太突然道,“家中媳婦不足月就生產,此時尚有幾分危險,怕臨時去請大夫來不及,不如邱大夫就在這裡住上幾天,等她安穩了再走不遲。”說著,便命下人在前院好生收拾一處院落,單給邱老大夫住。

幾個婆子又過來,不由分說地把正連連推辭的老大夫又架走了。丫鬟們撤下屏風,陽光斜照進來,屋內亮堂了不少,壓得人不過氣來的氣氛彷彿也淡了許多。

王氏被老太太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吶吶道:“老太太…”俞老太太突然轉頭對小古氏道:“現下大房二房的人都忙,家裡的事就辛苦老三媳婦你多心吧。”小古氏暗暗叫苦,忙起身道:“老太太,媳婦見識淺薄,沒經過事,這一大家子的事只怕忙不過來,不如請大嫂二嫂一同持,我跟著學就好。”俞老太太道:“不必了,家裡出了這檔子事,老大屋裡又是早產,我心中不安,想讓老二家的去廟裡給家人祈福,明就起身。老大家的想來在廟裡住慣了的,喜歡清靜不愛心俗務,前幾就苦辭過幾次,是我硬攔了下來。老三說你想留下來伺候,不跟他去任上,這份孝心很好,也不必多等了,就跟著你大嫂學幾天,上手了就好。”小古氏臉微變,她哪會不想跟去任上,分明是俞宏屹不讓她跟,而且昨晚小夫兩個才說起的事老太太竟然現在就知道,且神情毫無意外,又說辭婉轉,分明不是今天才知曉,只怕是俞宏屹和她母子兩個早就議定好了的。

俞老太太身為自己的嫡親姑母竟也不幫自己,自己原想來求俞老太太去勸俞宏屹改主意的想法只怕要完全落空了。想到這一節,小古氏只覺心頭冰涼,對俞老太太殘餘的幾分親近之心也淡去。

如今,大房如夫人要坐月子,二房惹了是非失寵,只有自己能出力,俞老太太更加不可能放自己走了。

這時,王氏忙起身跪地,膝行幾步拉住老太太衣襬:“老太太,媳婦冤枉,事情都沒有查清,怎麼能就這麼隨意定了媳婦的罪?!媳婦是清清白白的人,若就這麼被人栽贓,不明不白去了廟裡,外人要怎麼看我?要怎麼看俞家?老太太不為媳婦的名聲著想,也要為華姐兒理哥兒兩個著想,華姐兒快要十四了,正是要議親的年紀,老太太打發媳婦去廟裡,那華姐兒這輩子還要不要嫁人了?”一行說,一行哭,眼淚鼻涕都擦在老太太衣襬上,俞老太太看得額頭青筋暴起兩,王氏正泣不成聲哭得可憐,外面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丫鬟們沒攔住,簾子一掀進來兩個人,正是王氏的一雙兒女,二小姐俞華薇和大少爺俞善理。

俞華薇一進門就嚷道:“老太太,這不關我母親的事,那王七家的本就是一頭霧水,那封信她本沒見過,現在她還跪在大房那裡喊冤呢,這定是有人陷害的,老太太一定要查清楚,別冤枉我母親。”俞善理身子有些肥胖,跑動起來不如姐姐靈活,停下腳步時已是氣吁吁,他一邊氣,一邊對老太太行禮,道:“老太太明鑑,二姐是因為著急母親才出言不遜,也請老太太細想,我母親雖不算聰明絕頂,卻也不是蠢人,今這等讓自己人動手傷及如夫人的事擺明了暴自身就是兇手,何等損人不利己,更何況大伯母三嬸母都在家,就算傷了如夫人,管家權也未必就落在我母親身上。這計謀實在說不通,更像是被人陷害所致。”兩個半大孩子一個蠻橫一個講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聽得俞老太太一陣頭暈腦漲。

廳裡仍舊嘈雜一片,卻已經沒什麼可聽的內容,俞如薇撇了撇嘴,揹著手出了梢間,往院外走去。俞憲薇看了眼廳堂方向,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

俞如薇是往後園走,想來是要回老太爺那裡。俞憲薇在後面問了一句:“五姐,我的丫頭怎麼不見跟來?”俞如薇回頭瞟了她一眼,道:“我嫌她話多礙事,把她留在院子了,等這會兒我回去了再讓她回去吧。”俞憲薇應了一聲。

兩人靜靜走了幾步,穿過角門,進了園子。俞如薇突然咬牙切齒,恨恨道:“真是賤人命硬!”俞憲薇被話中戾氣所驚,愣了一下。

俞如薇突然回頭衝她一笑,雪白的牙齒在秋冷陽下隱隱竟似有寒光:“你可知道那封信裡是什麼內容?不是別的,是我那好父親和他在外頭養的外室的書信,滿紙情意綿綿不說,原來我不但有個三娘,還有一對不認識的弟弟妹妹呢。你說我那好二孃看了那信,會怎麼想?”俞憲薇猛然回過神,意識到俞如薇話中意思竟是默認了那封信的事是她的所為,眼前這不滿十歲的女孩竟然有這樣一幅狠毒心腸,俞憲薇身上不由陣陣發冷。

“既然不讓我離開這家,那就休怪我要和他們算賬。”俞如薇猶自冷笑連連:“那女人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以為生了兒子就能將我母女踩在腳底?當年我母親也曾有孕,結果卻在四五個月時硬是滑倒落胎,落下一個未成形的男胎,都說是意外,可我知道本不是意外。她欠我母親一條人命,我要她一屍兩命,也不算過分。只可惜,”她雙手緊緊握拳,恨意中帶了幾分不甘和委屈,“可惜我母親婦人之仁,竟讓那女人逃過一劫。”

“不過這樣也好,”俞如薇笑得滲人,“那個外室和孩子只怕要回來見天了,以後我們大房可要熱鬧了。”作者有話要說:文案上的公告好像一直沒有顯示出來呢,copy如下:公告:12月20人v,入v當和次雙更,以後會努力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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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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